奉主耶稣基督圣名作见证:
陈政宏即陈得力传道,目前驻牧真耶稣教会板桥、新埔教会。
我叫陈政宏,今年四十一岁,属于板桥教会。1979年的8月,我刚从二个月的昏迷中醒来。如今所要见证的,即是此事。
一、忽觉头部「靶」一声
当年5月11日上午,早上约五点多,我照惯例到外面晨间运动。我当时就读淡江大学中文系四年级,再过两星期就要毕业考了。这天早晨约六点半,我运动完毕要回宿舍。回到门口,我思量自己运动量是否太少?便再伏下身作伏地挺身。平日我可作四十-五十下。这天,我打算作三十下即可。大约作了二十余下,忽觉头部「靶」一声,再做不到几下,便忍不住翻坐了起来。人坐地上,身体却大大发抖,抖得来回约有十公分距离。我直觉口中喊「哈利路亚」但仍一直抖不停。因宿舍就在二楼楼梯口,我乃强忍着爬上去,倒在床上休息。心想如此大概会好些。
约八点,一位每早与我一起吃早餐的同学,见我没去,便在楼下窗口喊我。见我没反应,乃上楼直接到我宿舍。发现我躺在床上,以为我仍未起床。我被叫醒,因头很痛,自觉脑血管断了。乃问他,我脸歪了吗?(我听说脑溢血脸会歪)他摇头。我乃要求他为我代祷(当时他正在慕道,且已受圣灵)。然后倒下又睡。他为我代祷时,我已昏迷,我昏迷后一直到清醒之间二个月中全无记忆。
当日的中午,我未醒,他亦不忍叫我。约二点,回宿舍的叔叔(辈份)回来,告诉我的同学,若情形严重该去看医生。这时才发现叫不醒我。于是立刻找我另一位好友来,将我抬到马路边,坐出租车下山到特约医院去(淡江大学在山上)。
二、危险的脑导管检查
到了医院,朋友先打电话给淡水教会的洪传道。再打电话给家母。家母立刻联络在台北上班的家父及二姐。二姐一进院门,见我躺在推车上,吊着点滴。他叫我政宏、政宏,我都未醒。以其护理常识,知道昏迷如此久,病情一定很重,乃放声大哭,适逢淡水教会的洪传道及两位赶来照顾的姐妹。洪传道告诉二姐,如今不是哭的时候,要祷告。二姐才猛然想到,对,此时她不可软弱下去。
特约医院的医生看二姐是行家,乃将其领到一边,告诉他,我患的可能是蜘蛛网的问题(脑血管名称),又说他院中设备不足,最好转到大医院去。再者院中的救护车刚好送修,无法送我。二姐一听,心中更悲伤,因她服务的医院中曾有位青年也因脑部蜘蛛网出问题,三天即死去。二姐立刻打电话回马偕,请主治大夫留下(平常五点即下班)并请院方派救护车来。当晚上七点多,我抵达中山北路马偕本院。
主治大夫检查了一番,告诉二姐不是蜘蛛网的病,但亦很棘手,最好请荣总一位陈教授来看看(脑科权威),二姐与这位陈教授亦认识,乃再请他来。陈教授九点多赶来,诊断后,认为最好转到荣总。但我当时的脉博只二十-三十下,极其虚弱,恐怕一移动即会死去,只好作罢。
第二天,安息日我再被送至竹围马偕分院,用脑导管检查左右脑。此种检查与心导管一样,极危险,常有人死于检查台上。在鼠蹊腺处(大腿窝处)划两道口子,将导线穿入血管,随血液上升至左右太阳穴,再以前头特殊摄影装置摄下左右脑。感谢主,检查经过平安。也发现左右脑皆完全无损。本应再检查后脑,但因医生们赶着下班乃结束。
三、决意靠主病情好转
五月十八日,我仍未醒。检查后脑手术势在必行。检查这天,传道、执事,弟兄姐妹们皆到手术房外为我代祷。检查结果,病因终于大白。是脑干之下的血管畸形发展,如今断了。若要医治,必须移开脑干,且夹住血管,夹不住的用烧灼使断血。如此一来,医生向家父说有四成存活的希望。但四成中包含终身半昏迷状态。家父详虑后乃决定暂缓。彼时医生亦因我身体太弱不敢开刀。二姐有所感,乃对家父说:「我们是靠主耶稣呢?或靠医生?二者择其一,不要三心两意。感谢主!家父深虑后,决定靠主,并同意二姐所言,无论死活不再开刀,全心靠主耶稣。
有一件此时要提及的,就是大姐一家大小,在这一天大人祷告完换小孩,小孩休息轮大人,大家同一心志,以为主必垂听,事实上主也垂听了。
当我又送进加护病房,我仍未醒来,但眼却睁睁的不会闭,护士怕我伤了眼角膜,乃用胶布将它贴住。以后医生又告诉二姐,我痰太多,由口中又抽不到,若不在脖子割一个洞将噎死,二姐乃请他动手。当医生手术时,二姐在一旁眼泪簌簌不停。
手术后,我喉上插了三根管子,鼻子插了一根。因难受,我常无意识的伸手将它们拔下来。护士不得已将我双手绑在床边。
刚病时,二姐连续三天三夜在院中照顾我,没有回家,而教会中的弟兄姐妹们也不灰心的为我代祷。5月28日,我转回中山北路本院,使去看我的弟兄姐妹及家人都方便不少。自从决定不再靠医生开刀后,我乃渐好转,虽不能说话,却已可用眼反应一般情绪。有次弟兄姐妹又去看我,并为我祷告。我趁大家祷告时把一根管子拔掉,藏在床下。大家祷告完后一直找不着,间我在何处我一直不言,后来才指床下。又有次大家祷告后,我一直用手比着一,大家问很多问题,再祷告一次……都被摇头否定,最后问是否要执事再次为你按手祷告?我才点头。有一次探病时间,竟有弟兄姐妹及我的同学七十多位,破了加护病房探访者的记录,也感动了护士们,特地容许大家在病房中为我代祷。6月4日,经三天的试验,我不必靠氧气筒,乃转到普通病房。
6月27日,板桥张传道领我出院回家。总共住加护病房二十五天,普通病房二十三天。这期间,在加护病房一天三次会面时间,淡水洪传道几乎都到,为我这一息尚存的病中小羊代祷。更有不少的弟兄姐妹自动禁食,长期不灰心的为我向主恳求。
四、思绪无法连贯
出院后的我仍无法坐立,亦无记忆力。早上事下午忘,昨日事今日忘。除了当下的反应,根本没记忆。但我却一再向大姐要求作见证,大姐口答应,心却很担忧,以我如此健忘,万一上台为主见证,在台上把一切都忘了怎么办?如何荣耀主名?
这些个日子,家父乃到处接受别人建言,打算用针炙治我,花了数千元请一位台中、一位台北的专家来为我诊治。有一位专家的药是必须用嫩竹烤火使流出汁,再和着吃。家父烤了一晚还弄不到5cc,且我身上也被炙了些疤痕。我在无记忆中告诉家父;我不想再接受这种治疗,我要完全靠主耶稣,感谢主,家父亦欣然同意将这数千元的药放弃,完全靠主。如今我的右小腿仍有一烧灼的疤痕。
7月下旬后,我在脑中开始会自己想事情,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睡着,但想不出是在何处睡着?想用撒溺、拉尿等下策使人叫醒我,但都没有成功。我亦开始祷告求主,然常分心,祷告到末了,根本和当初所祷内容相去天南地北。当时心中又挂念着两位参加儿聚交通不便的学生,但所想到此即断,无法联贯,思想、意念成了一个圆圈,无法跳出,不知始终。
7月下旬某天,我似乎知道每天下午有人会来放音乐给我听,其实就是大姐;他依医生吩咐,天天放音乐刺激我的脑部。我因觉得音乐很叫我伤心,乃恳求主别使我太伤心。我决定使自己专心,所以当大姐来时,我没理他,只顾祷告。大姐见我祷告,很高兴,立刻跪在我身边祷告,又问我,是否也想起来祷告?自病后,我一直无力起来跪祷,这天乃奋力爬起,跪下祷告。
约祷告了一个多小时,我支持不住,向右倒下去。我立刻奋力再爬起,不久又向左倒下去,我再奋力爬起祷告,后来实在支持不住了,乃用坐跪继续祷告,自觉好些了便再长跪。感谢主!这次祷告后,我记忆力恢复,开始可以记住事情了。
虽记忆力已复,但自己仍不敢太轻信,怕自己中了魔鬼的甜头计。直到有一天,偶然摸到自己开过刀的喉部,及平坦了的胸肌,才确知自己是病了一场,虽伤心了一阵子,但感谢主,靠着主,我又坚强起来。
五、感谢弟兄姐妹的爱心
自生病昏迷到清醒已二个多月,其间时好时坏,左边身子因血液循环不良,肿成两倍大。且常吐得满身,拉得满床。但这长时间的奋战,并未使主内兄姐爱心消失、信心减退,大家仍和我在医院时一样,为我禁食祷告。
有位弟兄是跑全省做生意的。他每到一地总去教会祷告。有次他到台中教会祷告告,想到我的事,不禁伤心大哭向主哀求。不知情的旁观者还以为他是为自己犯了甚么大罪哀哭。另有一位弟兄,竟向主祷告,愿减寿十岁给我。这种爱心何等动人!
八月初,家母每早带我去外头走一遭。因我仍无法站得很稳,视力亦很差。以后我渐渐可以自己出去走,到后来可以小跑步。当仍须家母扶持时,我连横越马路都无能。但蒙主的大爱,不多时,我可以骑脚踏车去守安息日。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可以自己骑家父不敢让我载的机车。1980年5月1日,我可以开汽车了。1981年元旦,我可以开车上高速公路,感谢主,这是不敢想象的。当初向少年班儿童见证时,曾说希望有一天,主使老师可以开车到教会。如今每星期天儿聚有一部份儿童就是我载的,真是要再说感谢主!
我如今是真耶稣教会台湾总会的传道者,感谢主!愿一切荣耀、权柄归在主耶稣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