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醒转于生命的奇迹-嘉义教会洪主民

奉主耶稣基督圣名作见证:

洪韵如,现年13岁,发病时,年10岁。

小弟姓洪名主民,原属嘉义教会,因工作关系调到台北,住北市大安区。

1989年10月9日,小女在学校运动会参加田径项目,回家后并无异状。10日,早上将近八点,小女突然冲进浴室呕吐,吐得很严重,我赶紧抱起孩子,开车冲到国泰医院(很奇妙,竟然遗漏住家附近的仁爱医院)。

因是假日,只有急诊室开放门诊,一位王医师问我孩子有没有跌倒或吃坏肚子?我说应该没有,她放学回来还说赛跑得第三名。因小女吐得有点虚脱,即开始注射点滴。我在病床旁一直等,一瓶、两瓶……,小女的眼睛连眨一下都没有,王医师也觉得奇怪,她说:洪先生,你要有心理准备,因小孩都没反应,必须住院观察二十四小时。

一、颅内出血,持续昏睡

送普通病房后,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一有动作就是呕吐。每个医师巡房都摇头,我问医师这孩子到底是什么病,他们也不知道。后来,我忍不住的拉住一位医师说:我是这孩子的父亲,拜托告诉我这孩子的情况,让我有心理准备。这医师才告诉我:还没检验不知道,但按她痴睡的情形,有可能是胃炎或日本脑炎。

当晚,我打电话到台北教会请求代祷,也打电话给赖英夫传道娘,她是我太太的大姐。适逢赖传道在家,很关心的翻阅医学宝鉴,并告诉我:主民阿,你要大大祷告,按医学宝鉴的记录,日本脑炎的死亡率很高,有的虽好了但会留有后遗症。经过赖传道关心后,我也开始担心。

在医院二十四小时,小女都在昏睡。

翌日上午八点半,小儿脑神经科主任洪医师为小女安排脑部的断层扫瞄。检查到一半就出来告诉我:不是日本脑炎。但他又问:她是否跌倒、撞过?我说:没有。他说:她脑子大量出血,若有外伤还好,如果没有就麻烦了。断层扫瞄出来,只知血块约有三公分厚,四公分宽,七公分长,在后脑部份,压住了平衡神经,所以她一直头晕,晕得受不了就呕吐,而致昏睡。

二、脑血管异常,无人愿意执刀

洪医师表示必需再作动脉血管摄影,我只得答应。检查完后,确定小女是颅内动脉血管异常,因破裂而大量出血。

小女因动脉长得畸形,宛似草根之须密密麻麻的,一般,主要动脉若有一条异常就已经很可怕了,小女却有两条异常。医师说:脑中的每一条神经线都比我们的头发还细,这些奇形怪状的血脉与神经线缠在一起。

检查完后,洪医师皱着眉问我:洪先生,你认识其他的脑神经外科医师吗?又说:你有没有打算转院?我说:国泰在台北是一等的教学医院,你们不能处理还有谁可以处理?他说:有啊!台大、荣总、长庚啊!我说:到底是怎么啦!他说:我实在告诉你,我将摄影片给脑神经外科医师看后,医师说:「站在医师的道德立场上,这病是没有人敢开刀的,因一条动脉血管异常,开刀的成功率就很低了,何况这是两条,若家属坚持就另请高明吧!」

这等于给孩子宣判死亡,当时我心里很急,马上打电话给赖传道娘,告诉她转院的事情。她说:大同教会有一位宋医师是长庚脑神经内科医生,请他拜托长庚的医师为我们开刀。好不容易连络上宋医师,告诉他情况。他说:洪弟兄,我实在告诉你,这种情况若国泰无能为力,长庚亦没办法;若你在那儿办出院,再颠簸地载到林口也差不多完了,你再拜托洪医师请其他医生吧,这病其实是应交托神了。我一听,只好再去找洪医师,对他说:我很清楚你的好意,不让我多花钱,但我要尽最大力量,直到她宣布死亡为止。洪医师说:既然如此,我再去联络看看。

三、愿尽为人父的最后心意

不久,洪医师带了三位医师、四个护士来,是个医疗小组。这些医师一来,将X光片、断层扫瞄放在透光室,对我表明其开刀有几个原则,第一,脑神经系显微手术,最快也要七个半钟头,且是高危险手术,你要签同意书;第二,手术进行中不可以问。第三,开完刀也不可以问。为尽本分我都同意,签完同意书,说好晚上九点开刀,就走了。

时问一到,我重新回到病房,见到长执、弟兄姐妹及被剃光头的小女,因在绝望中,不由得哭了。那时,胡执事大声叫我:主民阿,坚强起来,交托给神。但,老实说我实在很软弱,再大的安慰也听不进去。

夜里四点,来宾门突然打开,台北教会的林弟兄走进来,他专门开福音车,常到慈济疗养院载慕道者,一进来,就独自跑到手术房外祷告,小弟见此情景就好像冰冷的水,忽然遇到烧红的铁片,猛然醒悟自己怎么不会祷告。我和太太才又到手术房外祷告。后来,他也不知怎么安慰我们,又开车回去。我真的好感激。五点多,胡执事也因睡不着又来,他说:主民,还没消息吗?他说:我陪你到天亮啦!那时我觉得弟兄姐妹的爱是何等的大。

四、毫无盼望的等待

不久,有一位医师跑出来伸懒腰,恰巧他就住胡执事家的楼上,两人互相认识,胡执事趋前问:医师,这孩子手术进行的怎么样?医生一直摇头说:「头盖骨从后面锯开后,要「关」关不回去。因为我们的头盖骨打开后脑膨胀以致放不回去。我听完心都冷了!胡执事安慰我:没关系,神会赏赐医生智慧。

清早七点十五分,「手术中」的灯熄了,当时我的心脏急剧地跳动,不知是否要出来宣布死亡,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手术房门打开,三个医师都出来,我趋前要问,主刀的医生用手比着不要来,意思要我遵行「开刀前不要问,开刀后也不要问」,就走了。因我趋前才看清医生们眼眶泛黑。接着又有护士手牵手扶着墙走出来,我想,孩子出来不晓得什么模样?过一会儿,小女被推出来,脸白如纸,头用模型固定,状似航天员。鼻子插着鼻管、人工心脏,手脚都吊着点滴,叮叮当当的好像酱菜摊子。孩子直接送到加护病房,医生告诉我:病房退掉人回去吧!孩子如果能出加护病房再通知你,你把电话留下,在家随时待命。诸如此类,都是一些没有希望的语气,此时,我的心就像蜡烛在熔化……。

五、意外发现主刀医师为本会信徒

那时,赖传道娘交待一件事,是否该去向开刀的医师致谢?当晚,聚会完即透过关系找到这位医生家,我买了水果到他家道谢。当时只有他太太在,我一进去就说明来意,递上名片,她一见我的名字,就一直看我,说:你是基督徒吗?我说:是啊!我是真耶稣教会的信徒。她说:感谢主,我也是基督徒,是长老会的,我先生就是为你千金开刀的医生,他是你们教会的信徒。我一听,太惊讶了,这张医师居然是本会凤山教会的信徒。张太太接着又说:张医师昨天回来说他做这事心里很难过。我说:我是基督徒,人的生命由神掌管,神的时候若到,我们也能接受这个事实;在所有医生都不肯为她开刀的情况下,他愿意,至少现在还没断气,你不用有压力,我是专程来致谢的。

隔天,我太太在加护病房遇到张医师,他一见我太太不好意思的说因为工作忙很少去聚会,轮到我进加护病房,我问张医师大概的费用以及要住院多久?他说「费用不少喔!你看,隔壁两床都是脑神经外科开刀的,都两、三个月了还躺在那儿。加护病房费用又很高,手术若成功复原比较快,但至少也得准备三个星期在加护病房,三个月普通病房,之后要长期复健。你女儿因为两条动脉均异常,故需将两条都夹住、剪掉,再慢慢挑出来,因为这两个夹子在脑里会晃动,所以用钢钉钉死在脑盖骨内,并用四条钢线固定,再缝回去,但因脑肿及放进一些器材缝不回去,不得不截掉一块头骨,所以你女儿后脑壳有一块是没有骨头。

我问成功率如何?张医师开玩笑的说:这是「不小心」才会成功,我实在不知道你是信徒,若知道,我绝不开这刀。我说:只好交托神了,至少现在还在呼吸。但感谢神,从此开始显明神的恩典。「不小心」成功了!

这孩子进加护病房第一天,因夹在血管的两支夹子碰到右眼、右耳、右声带及吞咽神经,所以会流口水、大小眼、声音极难听。第二天护士喂5c.c糖水,呛得无法吞咽。第三天,张医师吩咐护士用半流质(水份较少)的食物给她试试,发现吞咽神经有一边正常,感谢神。会吃东西以后,病情就进步神速,第四天安息日,我拜托教会宗教教育教员录小朋友问候的话来坚强她的信心。然而这期问小女仍是醒来几秒钟就又睡着,但已能将不少单位半流质的食物都吃下去。

第五天,护士喂她吃香蕉,竟也吃光。第六天,胃管抽掉。这过程张医师和我曾谈过,每次他都以稀奇的心与我说:咿,有进步喔,应该不会这样快,怎会这样呢!他感到稀奇,我心里也开始充满希望。第七天,张医师突然跟我说:洪弟兄感谢神,出乎我意料之外,这是大恩典哦!我想把她移到普通病房。我说:开玩笑,你不是说要三个礼拜,现在才七天而已。张医师说:我是医生,你相信我,这根本是神在医她。那时,发现张医师的信心比我还大,而我也感受到神正在动善工,因此同意移到普通病房。

六、希奇的病人,好奇的医师

到了普通病房,这孩子复原的状况彷如航天飞机玤之迅速,轰动整个国泰医院,许多医师都来看他,有的神经科医师一来,就脚敲敲,用手电筒照照眼睛,把她当怪物,身为家长的我,看了实在舍不得,就对洪医师说:敲在她脚上疼在我们心上,你们就一个代表试试,其他的观察就好;若每一个都敲一下,脚都要给敲断了。洪医师很抱歉地说:因为大家都太好奇了!

到普通病房第二个礼拜,10月25日台北教会灵恩会,我心里切切期待,希望带她到教会祷告,当我说明这项请求,张医师很高兴地马上答应,那时张医师表现出来的信心大过于我,感谢主!

30日晚魔鬼的阻挡也来,当天五、六点,许多未信的朋友到医院看小女,知道我要带孩子到教会,每个人都骂我「爱献」(出锋头),孩子能救活就不错了,还要带去那儿「展览」。但我仍坚持带她到教会。大家边摇头边走出去说:信耶稣信得脑筋都坏了。

出发前,护士来病房对小女说:恭禧,从现在起妳不用再打点滴了。后来想想,如果能早点生出带她到教会聚会的信心,也许神会早点免去她打点滴的苦处。

11月1日拆线,总计孩子在加护病房七天,普通病房两个礼拜,跟原先预计住院的时问少很多。张医师说:洪弟兄恭禧你,这孩子可办理出院,她已能起来上厕所、吃东西了,只是还有点流口水,眼睛一大一小,这是后遗症,难免,但这已经是以前说的「意外」了,你记得你问我会不会好,这真的是「不小心」成功的。我说:这孩子以后都会这样,那岂不成了残废。我心里真是忧喜参半。

七、明白一切是出于神的爱

在住院期问,我很担心她变得痴傻,就问她:双十节那天吐完,最后的记忆是什么?她说头晕、吐后就睡了,醒来就变航天员了,较清醒时就一直做梦。我问她作什么梦,她说好多梦都忘了,只记得一个。就是她在一颗苹果树下玩,树上结满了漂亮的红苹果,她在树下摇,就有一个漂亮的苹果掉下来,她捡起来洗洗、咬下去,里面却发臭又长虫,吓了一跳就丢掉。

我听得眼泪就掉下来,我只能说感谢神,求主赦免,实在是神的爱鞭在管教我。小弟本来在台北教会担任许多圣工,像领诗、社青班、宗教教育的工作……等,因那时有一些赚钱机会,但必须辞去许多教会圣工,否则应付不来。我家境原不富裕,所以不希望妻儿尝我过去贫穷的生活,想藉机多赚些钱,也许当时在同灵、亲友的眼中看来,确实就像那棵红苹果,我正打算让妻儿在这大树下获得安息,但这都是我私人的意念,殊不知孩子得到的却是发臭长虫的东西。

感谢主,神真是完全的医治,出院后医师交待隔周要回医院门诊追踪,太太按时带她前往,在其间见到其他脑部开刀回来复诊的小孩,家长都向医师说,回家去会抽搐,要求再住院,医生都说没办法,那已算正常了。轮到我女儿时,洪医师从脑波报告上看其高低起伏很不稳定,即问有否抽搐现象,我太太说没有。他感到非常惊讶,说:请妳下周再带来追踪好吗。我太太心想,这明明是神奇妙的作为,故决定全心祷告主,再没带孩子回医院复诊追踪了。

八、亲眼见神

感谢主,孩子现在唯一的记号,就是拨开头发,有百余个针痕,我对女儿说:这是神给妳的记号,当妳摸到这记号,就要记得这是神的恩典。

经历此事我有一个感想,就像约伯说:我以前风闻有神,现在亲眼见神的作为。更有一个很大的感受,「来十三9-11」记载受管教的意义:人受管教,乃因是神的儿子,若我们不是祂的儿子,就不会受管教,是私生子了。所以小弟在世上稍有得意时,即渐渐推辞圣工,这时神拿起爱鞭,严加管教使「我以后不敢了!」,见证到此,愿一切荣耀归给天上的神,愿地上的平安赐给弟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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