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主耶稣基督圣名作见证:
小弟杨明暐,属树林教会。去年九月底,内人生产,由于较预产期提前了两个多月,是名副其实的早产,不过蒙主的眷顾和保佑,使这次的试炼能够安稳度过。小弟有感于这次蒙神恩典极大,因而将这个见证写下,分享诸弟兄姐妹。
一、十点十分出生的早产儿
我和内人林美芳是在一九九一年五月结婚。一九九二年三月间,内人经检查得知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由于是第一胎,我们都非常高兴、非常感谢,也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几个月后,进一步得知是个女孩子时,我和内人便开始替这个还没出生的女孩取个好名字。这种兴奋和期待的心情,相信每位作父母的都能体会。
可是到九月下旬,操练临到了我们。九月二十五日,内人在上洗手间的时候,发现有微量出血的现象。当时小弟和内人都不知道事倩的严重性,虽然曾到板桥一家妇产科医院了解状况,但也只是打个安胎针,拿几包药回家吃吃了事。
九月二十九日凌晨,内人不知是何原因一直睡不着觉(事后我们检讨,了解幸亏她没有睡着,否则情况会糟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感谢主)。凌晨两点,内人忽然发现自己流了不少血,当时两人都很紧张,在惊慌之余,我们立刻跪下来祷告,祷告后便立即搭车到原来那所医院挂急诊。赶到之后,医生做了紧急处理,清理出许多鲜血和血块。在照过超音波后,医生断定这种出血是因「前置胎盘」所引起的胎盘早期剥离子宫现象,这种情况对孕妇来说相当危险。
医生告诉我们,胎儿的情况还好,可是如果流血不止,可能就只好「流掉」。医生决定再打安胎针,看能否把血止住,并且交待我们留在医院里观察。当时我心里相当害怕,因为胎儿还很小,这时候出生就算能养活,恐怕也会有很多后遗症。何况生下来以后,住保温箱花费十分巨大,岂是我这种薪水阶级所担负得起?我当时还在想,也许神只是想提醒我们,要我们知道警惕,事情应该不至于变得太糟。
到了早上,内人把睡梦中的我叫醒,跟我说血仍在流。我把情况通知正在产房动手术的医生,他很为难地告诉我,如果这样就必须立刻开刀把孩子取出来。这时候我的心已经凉了一半,我作梦也想不到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我们身上。医生说,可以在他这边开刀,由他们通知有早产儿加护病房的大医院来把小孩接去,要不然也可以立即转院。结果我决定就近转往板桥的亚东医院。医生也立刻打电话,替我们向亚东医院挂了急诊。
到了亚东医院,已经有几位医生和护士在急诊处等候,在办完一些简单的手续之后,内人就被送进了手术室。还没有动手术以前,一位婴儿房的护士问我要给小孩吃什么奶粉,我一时间答不上来,就去问内人的大姐,不料,一位开刀房的护士用近乎斥责的语气告诉我:「你太太的命保得住就算不错了,你还想要小孩?」我听了这话,就像挨了一棍,差点没当场哭出来。
内人于早上九点左右被推进手术房。在手术房外等待的时候,我整个脑袋已经混乱到没办法思考的地步,我只是在心裹不断默默地祷告,在祷告中我反覆问道:「主啊,为什么会这样?」在手术房外守候的还有内人的家人。我的母亲、弟弟妹妹也在随后赶到医院。母亲在手术室外告诉我,她己经联络许多教会弟兄姐妹帮助代祷。她很镇定也很有信心地告诉我,她出门以前在家里一直祷告,祷告到大概十点十分的时候,她的心忽然全开了,她相信这是神给她的信息,她也相信这件事情会圆满解决(后来得知,娃娃正是在十点十分出生,并且哭出第一声)。
二、风中残烛疼在父母心
十点半,医院的人员从手术房里推出了一个保温箱,其中一位问道:「谁是林美芳的家属?」我赶上前去,看到保温箱里面一个很瘦小、皮包着骨的娃娃,用一块毯子包裹着。工作人员要我跟他一起送小孩子到新生儿加护病房。在加护病房外,他们要我在一张「病危通知书」上签名盖章。虽然这是例行公事,但是我还是觉得非常难过,这是在告诉我,小孩子现在很危险,死了的话医院不负责。
内人动完手术之后,大约在中午被推出手术室,转入一般病房。当天下午,一位新生儿加护病房的汪姓大夫到内人所住的病房来找我,叫我和他一起到加护病房看娃娃。在加护病房里,我终于有机会把早上刚出生的女儿看个清楚。那时候,娃娃已经戴上氧气罩,身上也插上了几根注射点滴和测量心电图以及呼吸状况之类的管线。虽然娃娃已经大致「成形」,可是身上没长什么肉。娃娃的头不算小,不过因为太瘦,整个头呈三角形,有点像电影里的「ET」。
这位汪大夫很细心地跟我解释,我的女儿情况还算稳定,但是太小,只有一千两百公克,当中还包括她身上那块注射点滴用的固定板,所以实际重量大概是一千一多一点。像这样的小孩,就好像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汪医生就娃娃的状况给我做了一些分析,他告诉我,娃娃的体重在最初的两三个礼拜会因为「生理性失水」而下降,然后才会慢慢回升。他告诉我许多早产儿所可能遭遇到的危险情况,比如:心脏和肺部方面的毛病、呼吸窘迫症、坏死性肠炎……等等。
我曾经听说现在医学进步,早产儿存活的机会大增,但只有真正身为早产儿的父母,才能体会到一个早产儿在为生命挣扎的过程中充满了多少危险。在我们的娃娃住院的日子里,我曾经从书上、从各种报导上或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了许多早产儿存活的数据,比如多少公克以上的早产儿存活率是多少,男孩或女孩的存活机会又是多少。事实上,我们怎能确定自己的小孩是属于存活这边的,还是死去那边的?
内人在开完刀后的短短几天就复原出院。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小孩在医院里的长期抗战了。正如那位汪大夫所说的,娃娃的体重开始往下掉,在最初的一、两个星期,体重一度跌到一千零四十左右(若扣掉注射点滴固定板,恐怕己经跌破一千)。在娃娃住院这段期间内,我和内人只能不断地向神祷告,祈求神帮助她快快长大。我们也请传道在树林、板桥、新埔等几间教会唱名,请弟兄姐妹们帮助代祷。
三、模范生与早产儿基金会
除了孩子本身的问题,孩子住在医院保温箱里面的花费也是件颇令我们担忧的事情。娃娃在医院里,起先每天的花费大约三千到四千台币,有时候更超过五千。几个星期下来,已经累积超过十万。我们为孩子的平安已经相当忧虑,还要担心钱的问题。
可是想不到神很快就施展祂的大能,不仅让我们的娃娃「止跌回升」,也把住院所需要的庞大医药费都准备好了。
我们的娃娃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后体重才回复到刚出生时的体重,但是接下来她便以每天几十公克的速度快速长大。而且很感谢主的是,医生所告诉我们的种种危险状况,我们一件也没有遇到。在孩子住院这段时间里,我们几乎天天到医院看她,我们也看到其他早产儿住进医院,结果比起别人来,我们小孩的情况一直都很稳定。据医院里另外一对早产儿的父母告诉我们,汪大夫曾经告诉他们,我们的娃娃是小儿加护病房里的「模范生」,能吃能睡,能哭能闹。有些早产儿的父母每次来看自己的小孩都是愁容满面,我们却看着神用祂的慈爱把我们的娃娃拉拔长大。有人说,这段日子对早产儿的父母是一种煎熬,可是我们却是在平安和喜乐中度过。
如前所述,娃娃住院这段时间里花费不少,可是很感谢主的是,在我们非常被动的情况下,医院方面社会服务部的工作人员找上了我们,帮我们申请「早产儿基金会」的金钱补助。我们原本不敢抱太大的期望,但是申请后的结果,可以替我们减免大约四分之三的费用,我们的娃娃在医院总共住了六十九天,由于娃娃情况一直很好,没有发生什么危险情况,不需要另外的开支,结果我们总共累积的费用是二十万零六百,而我们只支付了其中的四分之一。这对我们来说,负担已经大大减轻。很有意思也很感谢主的是,早产儿基金会是一九九二年年中才成立的。
我们的宝宝是个女孩子,娃娃的祖母在她出生之后几天给她取了「杨恩临」这个名字,希望神的恩典能够临到。就在她出生之后一个礼拜,我们凭信心给她报了户口,而神也如我们的愿,让这一个恩典临到我们。
十二月七日,娃娃的体重是两千四百七十公克,当天早上我们怀着非常兴奋的心情替她办完了出院手续。大约在中午,杨恩临第一次回到自己的家里。我写这篇见证的时候,她的体重已经超过五公斤。
经过这次的操练,也尝到了主耶稣所给予我们这么大的恩典,我们深深体会到在主里面得享平安的喜乐,如果没有这样的试炼临到我们,我们很难有机会认真去思想神对我们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保佑。深愿主耶稣的名能够大得荣耀,也愿一切的颂赞都归我们在天上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