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主耶稣基督圣名作见证:
一、撕裂的伤口
他踏着沉重的脚步迈出家门,盘算着今天要上哪儿?得算好返家时间,不然,不知情的老妻铁定问他:「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
打从替亲人作保受债务牵连后,一个完整的家被撕裂了。为避免连累总会声誉,忍痛割舍38年的传道生涯,匆促办理退休。唯恐太太与儿女承受不了打击,送别会中恳请总会同工们保守秘密,等待时机成熟慢慢向家人解释……
满腹委屈硬是往肚里吞,挤出笑容和太太道平安。现在能作的抉择,就是「退而不休」继续事奉。
神阿!难道你遗忘我们吗?绝不是的,回首40多年来神丰盛的恩典,主不会让他失望!
二、暗中行奇妙大事
「你要为我祷告,让我能平安回来!」高长老语重心长对着太太说着。
太太涌起一阵酸楚,强忍不舍,将此沉重话语搁在心上。20多年前的一次意外,若非神亲自出手,丈夫恐怕回不了家:
一位信徒犯第七诫,犯罪后不知悔改,不仅让女方堕胎,甚至扬言若有人胆敢将他除名,定将那人杀害。担任西山区区负责的高恩峰长老和总会教务股股负责杨约翰长老正好前往山上协助圣工,因而接下这棘手的问题。
差人叫他来询问,「你有犯罪吗?」高长老问他。
「有!」一副谁奈我何的模样,凭靠自己的武力,打定教会无人将之除名。
「你知道你犯的是死罪吗?」「知道」回答十分干脆。
「你既知道要除名,有何意见?」高长老再次询问,
「你就宣布!」不可置信的他,定意把这二位不知死活的传道者杀了。
「从今天起,你不是信徒,教会要将你除名!」明知他已放话要杀害除名者,为维持教会圣洁,高长老仍坚持作忠心的仆人。
第二天,二人准备从山上步行六小时山路前往平地,9位信徒随行护送,频频回头,一路戒备。一、二小时飞快而逝,毫无动静。正当大家松了一口气,突然听见信徒惊惧地喊着:「来了!」剎那间,只剩赤手空拳的高长老和杨长老。
短暂的时刻,高长老脑海闪现数种思绪,作了为主殉道之准备──「属灵的争战显出勇敢,在主里死的人有福,遗憾的是未见妻儿,作任何交代。」他心想。
「杨长老,高长老!请赦免我。」出乎意外地趴倒在地,用日语向长老道歉。「你所作的事,自己要承担,神若不赦免,我们怎能赦免?你回去吧!」他们为信徒灵命之死感到惋惜。
他才自己道出:昨夜已磨好刀,但神在异象中一连3次以原住民话语警告他:若胆敢对传道无礼,会死得很凄惨。因受圣灵责备,才悔恨痛哭。
30多年前,有次与朱荣道长老规劝一位嗜酒同灵,言语行为当有基督徒样式。他连连回应,隔天反倒借酒装疯,趁着二位传道人步行到教会途中,取出长刀尾随于后,酒醉的身躯跌跌撞撞地一路劈砍两旁竹子,其他同灵仓皇奔逃。
他手中一砍,幸好朱长老和他及时闪避,逃过一劫,他冲进山里,愤恨地把树劈砍成半。
与历劫归来的丈夫一起祷告感谢,看着他身为传道人为福音出死入生,担心化为更深切的代求。献为祭坛的燔祭,只有顺服差派,誓作主忠仆。为传道妻,没有怨言,只有仰靠主,坚强作背后支柱。
三、真神保护赐平安
有神护卫的家庭,虽屡经苦难,更显出神特别的看顾:
1.死而复活
长子出生时脚先出来,产婆心觉不妙只好问他:「要保住孩子还是太太?」他说:「我祷告、你接生」。孩子生下来,全身发黑,不哭也没了呼吸,产婆只好当作死婴放在地上。
丈夫锲而不舍地迫切祷告,10几分钟后彷彿听到婴孩哭声。「我作人工呼吸都没用,是你挂心吧!」产婆不相信。再祷告10几分钟,清晰听到了婴孩啼哭声,此时产婆赶快拍打婴孩,婴孩真的复活了,肤色渐渐变红。
长子取名「高一圣」,因为是死而复活,「第一个归耶和华为圣」的孩子!
2.一片烧毁的树叶
有次嘉义市延平街91巷1号邻舍3楼失火,火势猛烈,铝门弯曲,玻璃爆破,眼看着即将延烧2号──他们的家。消防人员忙着灌救,传道娘唯有在一旁迫切祷告。
灌救的速度是否能敌得过强烈火势?众人挤在路旁观看。等到他们冲到楼上察看,竟然发现阳台上椰子树只烧毁一片树叶及水槽受损。隔天,邻人柯先生登门道歉,与损失惨重的他相较,实天壤之别。
3.分娩的博美狗
当年杨约翰长老为神学班一年级的他介绍这位姐妹,她的信仰坚定、技艺也好,20出头就被总会差派2次前往台东县忠仁教会与花莲县富士教会举办裁缝讲习,教授原住民同灵裁缝作衣。她的巧手在传道家庭沉重经济压力下,随着5个孩子的出生,一位沉静柔弱的女子从此蜕变得更坚强。她学会了养猪、种菜、种木耳、织毛线、养鸟,靠此帮补家计。
后来信徒介绍她饲养博美狗买卖,她引进40多只博美狗,每当母狗生产,她就点燃灯泡亲自接生。有次,母狗生下第一只小狗,她知道母狗会歇息约20分钟后才会产第2胎,故放心地下楼吃饭,等到想起来奔上3楼,眼前浓烟瀰漫,过度惊吓的她一阵踉跄,心脏病差点复发。
整个墙面发黑,灯泡破裂,电线烧焦,生产用的布被烧毁了,博美狗更不说了。她冲到窗边,打开门窗,冲淡呛鼻的浓烟。然后,她看到主的恩典:母狗叨着四只可爱的小狗,在另一边安全的角落。
4.夜半的祷告
2岁的高一玟从床上翻滚落地,医生诊断:「是脑震荡,一定要送省立医院。」岳母与传道娘整夜祷告,蒙神怜悯医治。6岁时一玟发烧达42度,医生说:「若不送大医院,会变成脑膜炎。」
他们没有保险,唯专心祷告。当她痊愈后,医生说:「你们当传道的,神都有特别保护。」的确,如「箴十四26」所说:「敬畏耶和华的,大有倚靠;他的儿女也有避难所。」
记得长女高一珍3、4岁时,有次听见门铃声,随即向母亲通报「妈妈!客人来了!是一个男人。」再出来时,客人说:「你再看清楚一点」。「好像爸爸!」听在耳中,酸在心里──「不是好像,就是爸爸!」
他说。因为协助山上圣工,大约2个半月至3个月才能返家,回来随即接到总会明信片,交代另一个新的任务。休假3、4天,又要收拾行李,他听见孩子依依不舍地说:「爸爸!你要『回家』了?」这是早期许多传道家庭的写照,家人聚少离多,母亲总要母兼父职,靠主刚强。
担任区负责期间,虽长期在东、西部山上协助圣工,家里遭受困难,也没有电话联络,但神成为传道家庭保护的城墙,有神同在一切美好。
四、为主我愿舍弃
推开门,望着老妻坐在楼梯上哭泣,泪眼相对几乎心碎。牵着妻的手跪在地上祷告,「我们就看神怎样带领……」执妻手彼此打气,同心倚靠神的帮助。
那次原本在仁爱乡举开指导者圣经讲习,一连广播好多通「高木根」的电话(高长老本名),同工的谢顺道长老察觉有异,一再关怀追问,才知他遭此巨大变故,谢长老非常难过,坚持要他提早结束回嘉义处理。
这一次,因受作保之累,三个月内所有财产皆被法院查封,房子、家里的电视、冰箱、电话、机车、钢琴……所有家产归空,一夕之间,变成「一无所有」的穷人。
结婚38年来,老妻跟着他吃了许多苦,两人恩爱从未争吵,常鼓励他「你要多倚靠主,要多忍耐。」不管任何困难,一句数落他的话从未脱口。山上被砍杀,未曾劝他离职;经济困难,从未抱怨;现在家产殆尽,她连一句重话也没说过。
后来透过儿子参与法院查封的原屋标售,因经济拮据,他们投标价格只比底价多出一百元。「如果得标,即证明神为我们预备。」当天有10几位参与投标,他们在截止前2分钟投标。没想到开标后,「高一琮得标」那人高喊着,听在耳里,彷彿耶稣的使者说:「我的爱就是这样!这就是我为你们预备的。」
事隔十多年后,有次他与张恩哲长老在台北教会举办灵恩会,一位弟兄来电告知:「长老!政府正调查你替人作保的事情,您现在是宣牧处处负责,要尽快办理退休,若待政府公布,总会声誉将严重受损。」听此消息,老友张长老默默地陪着他落泪。
为了总会声誉,于1994年毅然办理退休。传道人执着一生的志向,非因本身的犯错,是为亲人作保而落幕,纵不胜唏嘘,为主愿舍弃。唯担心老妻禁不起打击,在总会欢送会上恳请同工务必保密。
最穷困潦倒时,他种小白菜、蕃薯叶简朴度日;老妻因房贷压力,煎熬中罹患「梅尼耳症」。虽因经济困顿把房子卖掉,神再次赐福他们购屋。真的,一路走来,仰靠单纯信心支撑艰难!
五、沉默老妻的背影
老妻的眼泪、老妻的梅尼耳病、早年吃不起肉,只吃得起的萝卜干的刻苦,还有他看不见的操劳……。48年来默默伴随他的身影,清秀而至年老。老妻的勉励、祷告,甚至略带腼腆的浅笑,漫长岁月相扶相伴,有恩有情、温暖在心。
笔者深感:牧人家庭追求的不是财富、地位与尊荣,反倒因为追求耶稣「为羊舍命」的精神,使自己和家人陷入更大的「挑战」中。魔鬼的攻击、经济的拮据、假信徒的危险。高耸的困顿,在在挑战着传道人一家的心志。
感谢主!笔者看到一位敬畏神的传道娘画像。在长老退而不休的晚年,受邀协助日本、阿根廷、韩国、澳洲、巴西、智利、加拿大圣经讲习期间,两人相伴同心作工。支持丈夫协助灵恩会、安息日领会、老人长青团契,燃放生命晚期最后的余光。
六、即或不然的抉择
即或不然,就是在最黑暗的时候,内心仍有一盏灯,确信真神在黑暗里鉴察人性。
即或不然,就是在深沉的痛苦中,撕裂的伤口仰望神的救助与医治。
即或不然,就是在无法开口的委屈误解中,享有平静等候主的安慰与显明。
即或长夜的等候如此孤独,即或坚持真理还要付出生命,深信:即便如此,有一位神!祂的慈绳爱索圈住爱神的人。──高恩峰长老夫妇作了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