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主耶稣基督圣名作见证:
记得小时候信心火热,无时不期待安息日的到来能参加儿童聚会,有着与大卫所写「人对我说,我们往耶和华的殿去,我就欢喜」的相同心情。长大了,也担任起宗教教育教员,所以并未离主太远。
自结婚后,由于夫家的生活模式与娘家不同,纵然公公、婆婆与先生对我疼爱有加,生活上总不免感到一些压力,担心自己表现得不够好,因此便时常有头痛及腹痛的情形,虽然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但倒也未生过大病。随着时间的流逝,因为有着拥有男孩的渴望,我共生了五个小孩。
一、良性与恶性的煎熬
2004年6月,结婚满14年,虽然孩子们平时都非常乖巧懂事,但是为了把这个家打理好,14年来牺牲了许多亲近神的时间,也觉得离神越来越远。这段期间,身体小毛病也越来越多,甚至无法入眠,精神状况很差,但我并不以为意,只当作感冒及神经痛处理,直到右手腋窝疼痛难当,才由先生陪同到秀传医院检查。
医师诊断后确定右侧乳房有一1.9公分大肿瘤且有淋巴结,但不能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建议实施穿刺手术抽取细胞化验,但要安排时间,报告最快也要等7天才能出来。我们觉得这样缓不济急,便未接受手术的安排,但是心里非常惶恐不安,即使祷告,也觉得力不从心。
为了提早确定肿瘤是良性或恶性,经由亲戚得知台北和信治癌中心医院,不仅环境清幽、有专业医疗团队,且有一位石牌教会杨承恩执事在该医院担任乳房外科医师,可协助我们早点知道病情。先生和我讨论后决定前往一试,于是上网查询和信医院门诊安排表,并直接以网络预约初诊。
2004年6月24日一早,先生请假开车和娘家的妈妈一同陪我到和信医院检查,由于病人很多,等到十一点多才轮到我。一进诊间,心急如焚的妈妈马上向杨医师表明教会同灵身分,并把从秀传医院借出来的X光片交给杨医师。
杨医师看后确定是肿瘤,当天随即安排一连串的检查,包括乳房摄影、胸部超音波及抽血等,以便进一步确认。当时我的心情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心里祷告神眷顾,不要离弃我,希望肿瘤是良性而不是恶性。
当实施胸部超音波检查时,医务人员脸色凝重地告诉我,要积极点,但却不直接说明,由于正式报告要等一个月才知道,让我们感觉不知所措,也没有心情用午餐。
这时住在台北的四姐也赶来医院关心,便和妈妈急着找杨医师。但杨医师下午改不同诊间的妇科门诊,担心的妈妈已不管我们是否有挂号,照样冲进诊间找杨医师,造成护士小姐很大的困扰。
见到杨医师后,告知超音波检查情形及我们想尽速处理的想法,请他帮忙了解确定的结果;杨医师本着爱心很愿意帮忙,随即打电话到超音波部门询问,得知情况后,又马上安排我到超音波部门做胸部穿刺抽吸,并要求必须马上回诊看报告。
做完胸部穿刺抽吸后,杨医师要我们到诊间外休息,等报告来时会叫我们;知道会很晚回家,先生也马上联络大哥帮忙载小孩至婆婆那里照顾(注:我们没有和婆婆住在一起),谢谢大哥。
约下午6点时,医院已剩少数工作人员,几乎没有病人了,天色有点暗,更显得一片愁云惨雾,婆婆也从家里打电话来关心检查结果,但我没有心情接听,转由先生回覆,大家也都没心情吃晚餐。
二、多希望不是真的
报告出来了,护士小姐叫我们进去,我已经有点腿软,紧张的时刻终于来临,杨医师告诉我,确定是恶性肿瘤,需要开刀切除及密集性的化疗与电疗,剎那间,如同青天霹雳,感觉全身一阵发麻,脸色发白,动弹不得。
我该怎么办?生命是否就此划上句点?孩子都还小,没人照顾怎么办?灵魂会不会得救……?心里的声音一直这样问我。
在医院里,我强忍着不哭,以免给人看笑话。带着哽咽的口吻问杨医师:「我还可以活多久?」,杨医师明白地告诉我,经过他的医治,且配合医院嘱咐注意饮食作息,最少还有五年;我心里祷告着,希望神只是考验我,会给我好多个五年。
「越早接受治疗越好」是我们和杨医师都有的共识,因此马上敲定在下星期7月1日第一床刀动手术。办好手术及住院申请后,离开医院已是晚间七点。
由于负责住院的行政人员告知,会在住院前一天以电话通知有无床位,如果没有床位,手术则必须延后。「什么?简直拿病人生命开玩笑!」是我们当时第一个直觉;但迫于无奈,回家后,我每天祷告,求神怜悯与帮助,一定要有床位。
这一个礼拜,过得特别慢,全家人都在为我祷告,尤其是婆婆和妈妈,流的眼泪不比我少。没把身体照顾好,又让家人操心,是我觉得最愧疚的地方,我也向神反省悔改,承诺若能医治好,我要努力参与圣工,先生也承诺要随时感恩奉献。日子终于到来,安排好孩子的上下学及吃住,我便打包简单行李,前往医院。
三、漫漫治疗路
6月30日,一大早由先生开车陪我北上,由于有点急,车速太快,在高速公路上被警察拦下,经向警察表明是紧急就医,并出示医院通知开刀的证明文件,博得警察同情,遂放我们一马,未开罚单,感谢神。
到了医院后,先进行一连串手术前检查及解说,过十二点入房后,再进行一次X光及核磁共振造影与正子放射断层扫瞄,由于腋下淋巴部位显像剂扩散不够,淋巴定位不出来,经过多次来来回回热敷检查,折腾了一下午才完成。下午娘家的弟媳惠华也来医院关心,非常感谢她。
隔天第一床刀会很早,因此晚餐后就不能再进食,虽然一整晚我都在祷告,但是仍无法抚平内心的恐惧,这份恐惧是一辈子都难忘怀的。
早上七点钟,医护人员推我进手术房,娘家的爸爸、妈妈和姐妹们也正好来到,妈妈想在我进手术房前见我一面,但是没有见着。进房的那一剎那,看到先生红着眼眶、含着泪水,好像是见最后一面一样,我可以体会他的心情,因为我始终知道他是如此的爱我,虽然他总是表现得坚强,时候到了,也终究强忍不住。
进了手术房,昨天为我解说的麻醉师叫我数数儿,「1、2、3、……」我就不省人事了。
手术时间超过十小时,晚上六点半,我醒了,但是眼睛张不开,只觉得右半身好痛,医护人员送我出手术房,病床跳动和换床的动作,都使我痛得大叫,也不管站在旁边有许多的长辈,非常不礼貌,在此向他们说对不起。婆婆和台北的阿姨看我非常痛苦,急忙到我耳边轻声安慰,叫我祷告。
听说婆婆、公公及大女儿和两个龙凤胎小的是由小叔载来的,他们也是早上就到,而惠华也是一大早就来,在手术房外等了一整天,感谢他们,也感谢神藉着杨医师的手拯救我,让手术顺利。在大家一起于病房祷告后,先生便一一送他们出医院并请他们通知教会于安息日代祷。
晚上杨医师来巡房,说明这次手术时间长的原因是我的腋下淋巴结有21颗有问题,为了确定全部切除,增加切除淋巴结数量至26颗,后面连续5颗化验都正常才做罢,因此整个手术时间有一半都在处理淋巴结,不然正常手术只需六个小时。
感谢神的带领,杨医师临走前不仅帮助我祷告,并且以使徒保罗在受苦时所说的一句话:「所以,我们不丧胆。外体虽然毁坏,内心却一天新似一天。」勉励我肉体虽毁坏一分,信心却要更坚强一分,要多亲近神;当时的我深受感动。
由于伤口恢复得快,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出院,出院前,医护人员特别叮咛,我的右手臂因为大部分淋巴已切除,所以不可提重物或相同运动做太久,以免手臂肿胀,若一肿胀便永远无法恢复,要一辈子注意、呵护它。
回家后,我住在老家,接受婆婆及一家人的照护,一个礼拜回诊拆线,顺便挂内科与复健科,安排化疗与手臂复健。
四、全身大扫毒
杨医师在拆完线后,在我的病历备忘簿上填注期别「3期」,我看了变得忧心忡忡,杨医师则告诉我,百分之九十九的癌细胞已经切除了,但可能有百分之一的癌细胞在血液或身体的某个部位乱跑,不知道它要停在哪里做怪,因此要再利用化学细胞毒剂疗法来做全身性的扫毒,以便杀死那百分之一的癌细胞;剩下的,就要祷告靠神了。
内科医师看了我的病理报告,说明我的病情属特殊,淋巴21颗有问题,需要密集性的ATC化疗,分别针对血液器官细胞、神经细胞和泌尿系统细胞施以化学毒剂治疗,每种三剂共九剂。
一般人三周一剂,而我要两周一剂,而且中间休息的那个礼拜也要到医院门诊检查白血球数量与肝功能指数,以确定下周是否可接受下一剂的化疗;前三剂俗称「小红莓」会比较辛苦,后面六剂就轻松多了。
听完,我的心情因此沉重起来,先生安慰我,只要照医师的方法按时治疗,再加上祷告,就可和正常人一样了,但我对于「3期」这个数字仍耿耿于怀。
7月15日开始第1剂化疗,为了担心化疗造成的副作用,呕吐、头晕、烦躁等,第1剂要住院施打,以观察身体反应。这一剂及之后所有化疗都是先生陪我前往,而中间内科门诊则由爸爸妈妈和先生轮流分担陪伴。
打了第1剂,除了头晕和想呕吐的现象,并无异样,但为了防止白血球下降太低,每周都带2-3支白血球增生素回家自己施打,也一直吃牛肉来补充蛋白质,增加白血球数量。另外,听说第2剂打完会掉头发,为了免去掉头发的伤心与麻烦,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回家后就自己剃发,让自己变成光头,出门时戴假发。
第2剂打完回家后,口腔开始有点溃烂,而且可能是医院疏失拿错了药,有一支白血球增生素剂量为平常的两倍半之多,先生原本有发现,但还是不以为意帮我施打,之后体温便一直稍高,而我只吃退烧药了事,到了准备施打第3剂前,医护人员发现我的口腔溃烂严重且发高烧,便决定不施打,要求我住院处理。
由于白血球太低且高烧不退,这一次我在医院住了16天,期间不仅先生台北彰化来回跑了好几趟,也麻烦了妈妈、四姐和台北阿姨与先生轮流当看护,大姑和同学锦玲也不嫌远从彰化前来探望;这一次可真急坏了家人,也真是太麻烦他们了,谢谢大家。当然最重要的是感谢神,也感谢塭仔、和美及彰兴教会弟兄姐妹的代祷,使我能脱险平安出院,继续下面的疗程。
第4、5、6剂开始打「紫杉醇」,这是神经毒剂,会使关节及末梢神经发麻,施打前十二小时和六小时,要分别先打类固醇和止吐剂,所以必须住院,而且打完后会让人心情烦躁不舒服;每次回家后,总是让我痛不欲生,多次吵着要自杀,多亏先生百般容忍,苦口婆心开导,也为我祷告,求神安慰我的心灵,每次才能平安度过。待第6剂打完,手脚又持续麻了半年才好。
第7、8、9剂,为泌尿系统的细胞毒剂,对白血球的伤害少,白血球增生素也打得少,只要多补充水分,防止尿道发炎即可,而且经过前面六剂高难度的挑战,这三剂便不算什么了,所以很平安地度过,感谢神。
化疗完成后,马上接着密集性的电疗,也就是放射性治疗。从2004年11月排到农历过年前,共31次电疗,只要医院有上班,就必须去报到;虽然每次治疗时间短,但由于路程远,还是得花掉一整天的时间。
刚开始由先生开车,后来改为先生和妈妈轮流陪我每天坐国光号去台北,再转捷运到医院,有时则自己一个人去,一段时间后,感觉这样奔波还是太累,便暂时住在台北四姐家,每周回家两次;孩子们放学本来由我接送,则改为自己走路回家,真是辛苦他们了。
到了孩子放寒假时,便分成两批轮流陪我住台北,另一批则住老家由公公婆婆照顾,就这样在过年前完成全部疗程。现在只要每三个月检查及门诊各一次即可,感谢神,到目前为止,检查结果一切都正常。
五、神的慈爱一直伴随着
经过这次大考验,让我感受到神的存在:
原来神早有预备,不将重担加在我们身上。早在我发现生病的一年前,先生刚为我投了保险,其中恰有癌症险,因此所有住院或门诊等相关费用,除了健保外,还有癌症险的给付,虽然不够支付全部费用,但总是减轻不少经济负担,感谢神。
此外,神安排杨医师为我诊断开刀,不时地勉励我要多亲近教会、亲近神,使我在接受治疗当中,相信神必从死荫的幽谷把我领出来,也必有恩惠慈爱随着我,让我可以利用有生之年再次奉献自己,努力作圣工。
并且藉着教会弟兄姐妹的代祷,使我的病情好转,让我更加体会到祷告的功效。
神藉着人肉体的毁坏,使人的信心更加坚强。此次考验,我们的信心的确增加了,但仍然不够,希望同灵持续不断地为我祷告,求神守住我,使我又燃起的信心,更加坚定而永不熄灭,常常作主的见证,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