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主耶稣基督圣名作见证:

在海上坐船,在大水中经理事务的,他们看见耶和华的作为,并祂在深水中的奇事。因祂一吩咐,狂风就起来,海中的波浪也扬起。他们上到天空,下到海底;他们的心因患难便消化。他们摇摇幌幌,东倒西歪,好像醉酒的人;他们的智慧无法可施。于是,他们在苦难中哀求耶和华,祂从他们的祸患中领出他们来。祂使狂风止息,波浪就平静。风息浪静,他们便欢喜;祂就引他们到所愿去的海口(诗一○七23-30)。
1973年8月-1974年10月,及1978年8月-1989年1月,合计约十一年半的航海生涯,在海上度过三千一百二十余天,共经历十二艘船,蒙主眷顾保守,平安返回。
我是海事学校第一届学生,学校规定在校三年结业后需上船实习一年才能拿到毕业证书。蒙主带领,毕业后很快找到商船公司安排实习,公司并买机票让我前往日本搭船,原本有人与我同行,却临时变卦,只好一人只身到日本,感谢主,顺利搭上船。
因为是不定期航线,第一航次在日本经过好几个港口再到香港、再由沙涝越载原木回到高雄港卸货,本来预计卸货只要三天,却因为原木中混有沉木且无法目视辨识,所以卸货时间延长变成六天。
高雄港卸货完成后,再开船前往沙巴东边的拿督港。1973年11月12日下午到港抛锚等待停靠码头,半夜我肚子痛,一直跑厕所,痛到受不了才去找保管药品的二副拿药,吃了药后就睡了。第二天早上代理行来,送我到拿督的医院看病,才知是急性盲肠炎,且须马上开刀。
当时执刀的是实习医生,伤口很长约十公分,感谢神,手术很顺利。在那里语言不通,但因有华人,讲台语、客语、华语尚可沟通,我在那里遇到一位护士,是真耶稣教会亚庇教会的信徒,从她得知山打根、亚庇都有真耶稣教会。住了一周后出院,船不能等早已开走,代理行便安排我从拿督搭机经山打根到亚庇转机到香港,再转机到东京回船。
周五当晚住在亚庇旅社,我到服务台查询真耶稣教会,但都查不到,周六到机场检查证件时被挡下来,因为没有日本的入境签证,无法成行。下一班机是四天后,因此在四天内需办好证件,但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对我来说是很大的困难。坐上出租车,请司机带我找了一间廉价的旅社,再度到柜台询问真耶稣教会在哪里,感谢主,柜台小姐竟是真耶稣教会的信徒。
问到教会住址后,很高兴能去参加下午的安息日聚会。在那里,中午时段很难招到出租车,等很久才有出租车出现,且是华人司机,我说要到风雨亭真耶稣教会,那司机居然对真耶稣教会不陌生,原来他的亲戚里有我们教会信徒,这一切都是主耶稣美好的安排。
感谢主,平安到达亚庇教会,同灵见我是外地来的信徒非常欢迎,会后弟兄姐妹都来关怀,聚会后的青年班聚会又邀我作见证。甘经文、甘经园两弟兄邀我住他们家,于星期日先带我到长执负责人的家里访问,并且星期一还陪同我去办手续。
星期一我先和代理行联络,再到日本领事馆办签证。日本领事馆提出,若我到了日本,日本不同意我入境,势必要遣返台湾,那么就要先购买一张东京到台北的机票,并要看过我的伤口及船员证件;因此我购买了一张东京到台北的机票,顺利取得签证。之后甘弟兄热心地带我四处观光。1973年11月28日离开亚庇当天,亚庇青年班很多人来送行,并资助我一些旅费,感谢主!愿主记念亚庇同灵们的爱心接待。
在亚庇机场遇到台湾旅居日本的同灵吴姓老夫妇,他们要到香港转机回台湾,刚好和我同机,在登机前他们关怀我的状况,并建议我到了东京机场后,若公司没有人来接我,可以住机场的东急旅馆。因此我就在日本入境书的联络栏写上东急旅馆,并按老夫妇指示住宿东急旅馆,当晚代理行人员才能找到我,并安排搭第二天飞机到大阪回船。
1973年11月29日平安回到船上,得知一同事因慢性盲肠炎在大阪住院,后又感染腹膜炎,在12月8日开船前仍无法回船。由我们两人同样患盲肠炎住院动手术比较,我是急性且在医疗设备较差的地区动手术,在主的奇妙带领下,得以快速康复平安地返回工作岗位;同事是慢性且在医疗设备较好的地区动手术,却感染腹膜炎无法返回工作岗位。真是感谢、赞美主!
1974年2月19日调船升职并遇到同届同学同船,9月16-10月13日大阪港码头工人大罢工,船舶无法靠码头卸货,因此有机会到大阪教会聚会,由森岛宽弟兄接待,并参加大阪教会成立20周年纪念聚会。在收到入伍召集令后,10月15日船抵达名古屋港才下船,10月16日返回台北,10月18日入伍服兵役。
第三艘船(1978年8月-1979年6月),是两万六千余吨的散装杂货船,这是我航海生涯中唯一遇到的基督徒船长,带领我们这艘船西向环球一圈,航行中且安排定期的读经团契聚会,虽然船上的基督徒只有三、四位,但每次聚会人数总有七、八位。船由美国加州满载小麦,目的地是伊拉克巴斯拉港卸货,当船行经巴士海峡附近,正遇到三个台风夹击──一个台风在台湾,一个在吕宋岛,另一个刚形成的台风正在后方的太平洋。船长在团契聚会中特别提出为全船的安危祷告求主带领,感谢主!得以顺利通过巴士海峡,避过台风路径。
三十天的航行平安抵达伊拉克外海锚泊,码头等候六十天,卸货后空船到南非装载钢铁。在马达加斯加海峡遇到长浪,船长又在团契聚会中特别提出为全船的安危祷告,因为本型船舶在遇到长浪时,就像挑扁担一样,浪峰顶在船中段时,船首船尾就悬空,浪峰顶在船首船尾时,船中段就悬空,在这种情况下,船很容易断成两截沉没。感谢主!主与我们同在,让我们平安地度过。
在南非装载钢铁经巴拿马运河到美西及加拿大温哥华港卸载,到加拿大时公司来了人事派令──加油长在温哥华下船返台,由我接任加油长。接着船装载硫璜矿石到菲律宾卸货途中,在日本门司港加油时,三管轮下船返台,由我接任三管轮(我在服兵役期间考取了三管轮证照,上船后即等待职缺)。
当1979年6月初通过国际换日线当天早上起床时,发现半边脸神经麻痺,眼睛闭不起来,嘴巴歪一边,无法漱口,说话漏气。6月13日在日本门司港加油时因时间短暂无法上岸就医,直等到6月19日抵达菲律宾马尼拉港时才下船返台就医。按医师估计脸神经麻痺要治疗二周才会复原,但我自发病后近两周才就医,却在一周就复原了,真是主耶稣的眷顾与恩典!
第八艘船(1981年12月-1982年11月),是两万一千余吨的散装杂货船,专跑远东-中东航线,是我遇到最糟糕的老爷船,主机老旧磨损超限使用,扫气室会堆积油泥,三、五天就会发生一次火烧,也因此每次到港锚泊时,必需勤加清除主机内部油泥。有一次我在主机内部满身是汗地清除油泥工作时,手拿的工作灯居然漏电,突然的触电且工作灯竟然吸住手放不开,心中一阵恐慌,连忙直呼哈利路亚求主救助!
我将手用力一甩,工作灯的灯泡居然破掉,漏电情况也就停止了。另一次在磨主机排气阀工作时,左手滑入排气阀开口处,排气阀瞬间关闭正好击中中指与无名指第一节,感谢主的眷顾与保守,仅掉指甲未伤到骨头,相同工作情况者,则有人断了手指。
第十、十一艘船(1984年3月-1985年7月,1985年10月-1986年4月),是十万吨的散装矿砂船,专跑南北大西洋航线,是我遇到最大的船,也是唯一期满离开再回同一船工作的。按理说船大安全性高,然而我就在这艘船遇上了海难。
这艘船的最后一个航次,是由委内瑞拉欧瑞诺可河内装铁矿砂到德国汉堡港卸货,当时欧瑞诺可河的枯水期已开始,水位渐降,加上水道信息错误满载出港,且出海口河道飘移,船底数次搁浅,好不容易快要出海了却又搁浅,最后是退下来了,但船头却是错误的入河方向,此处河道窄无法掉头,只好再进入河内宽阔处调头再出来。
就在再出来的航程中再次搁浅,在退下来的剎那间水的应力打击船舵,造成舵机四个油压缸全破,整个事件真是难以理解。公司决定由远洋拖船来协助,连船带货拖到德国汉堡港。
在等待远洋拖船来时,本船先行将船舵轴固定焊死,避免拖行中无法控制方向。远洋拖船来再将船拖到附近千里达加强船头缆桩,以及伙食补给。一切就绪加强带缆──除了缆索还有钢索加上粗鍊条启程渡洋。
途中数次断缆且顺利重新带缆,但在西班牙与法国间的危险海域──比司开湾(无风三尺浪),海况不佳拖行无法控制方向,本船与拖船的相对位置不时的变动,拖船时而在本船的左前方,时而在右前方,有时还会平行而行,但前进的速度很慢。
终于断缆事件又发生了,此时拖船船长立即通知本船所有人员穿救生衣应变,因为无动力的船随恶劣的海况移动,若是船打横与风向或海流成九十度将会发生翻覆,然而在主的眷顾与保守下,船打横了海况也瞬间变好了,本船就四平八稳且平安的浮在海上,再次地等待救援。
此时由拖船传来讯息──他们的船副被断缆打断腿,已通知直升机来吊离送医,且决定重新带缆先行拖到西班牙做维修及加强作业,再继续拖到德国汉堡港。公司也决定在西班牙让缅甸籍的乙级船员先行离船返国,船到德国后,台湾籍的甲级船员再分批离船返台。感谢主的眷顾与带领,我则是在最后一批离船平安地返台。
1989年1月结束了十一年半的航海生涯,每每回顾往事,主恩历历涌现,由衷感谢赞美主。我的心哪,你要称颂耶和华!凡在我里面的,也要称颂祂的圣名!我的心哪,你要称颂耶和华,不可忘记祂的一切恩惠(诗一○三1-2)。因为我的帮助从耶和华而来,耶和华要保护你,免受一切的灾害,祂要保护你的性命。你出你入,耶和华要保护你,从今时直到永远(诗一二一7-8),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