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主耶稣基督圣名作见证:

2008年1月13日(星期日)下午5点半,我打电话给在中国大陆的小哥询问母亲的身体状况,小哥说:「母亲已经走了!于1月9日上午9点20分离世的。在离世的前三、四天,肚子有时难过就大叫,而且叫的很大声……。」
小哥又说:「已将母亲的遗体火化,并在今天把母亲的骨灰送至大和山,我们家的老坟地那里埋葬了;天气特别地冷,下着大雪,下午刚刚才回来。」小哥叫我不要难过,说我对得起母亲的,母亲在临走之前,也曾吩咐我不要为此难过……。
感谢主,我讲电话时,果真在主里刚强,没有流一滴眼泪。最后,我再次吩咐小哥和其他哥哥们,千万不可烧纸钱、烧灵屋,也不可做祭拜……等事宜,因母亲已信主,是神的儿女了。
回想2002年8月5日,我返回中国大陆安徽省探亲,南京的传道为了把握机会,凭着爱心,顶着高温酷暑,汗流满面地来到我家,特地帮助母亲受洗。在此,愿主记念他们的辛劳和所付出的汗水。平时,母亲有「火路粗腿」(右腿)的毛病(编按:「火路粗腿」为当地用法,依症状推测可能指「血栓性静脉炎」),是在怀我的时候就有的。
这病是没办法治好的,并经常发作,一旦发作就很严重。过程先是右腿发酸,然后导致全身发烫,接着就是高烧不退,烧得全身发紫、迷迷糊糊的,嘴唇也黏住难以说出话来……;如此缠绕她四十多年,使她痛苦不堪。感谢主!人不能医治的,神皆能医治!母亲受洗后,从此就脱离了这病,主彻底帮助她解除了四十多年来的痛苦与烦恼,真是感恩不尽!
除此之外,母亲还曾得到主许多的恩典。在母亲一开始信主时,神就怜悯她,医治她吃饭「噎」的毛病。母亲的眼睛也不是很好,年轻生产时,由于没有好好地坐月子,导致长期遇风就流眼泪,自从信主后就没有这个情形;她也有白内障,但是看东西却样样清楚,实在是神奇妙的恩典。
1999年5月,回乡探亲期间,发现母亲的额头全是「白皮斑癣」,于是我和母亲都迫切祷告,认罪祈求……。感谢主,靠着祷告,不到二十天神就将母亲的额头医治好了,全部变成原来的黄皮肤。
多年来,母亲信主的态度可说是虔诚的。虽然家乡没有教会,但她自觉使命,能紧紧地抓住神。她说:「若哪天不祷告,那天都会心里不平安,若祷告了,一切都很顺利;并且祷告时若不跪下来,就会觉得对不起神,因为人离开神就寸步难行了。」
母亲虽然不识字,但是「十条诫命」和「主祷文」她是背得滚瓜烂熟,我还经常听到她祷告后所唱自编的小调,是用《圣经》章节所唱的歌:「信子的人有永生;不信子的人……」(约三36),她也长期为我和家人代祷,平常家人若遇到什么事时,她更是迫切祷告。
母亲的毅力刚强,生命力也极强。特别是去年6-11月,我和她相处了五个多月更是深切明了。她自从5月生病后,饮食就逐渐减少,到后来只能吃「流质」的东西,面容日趋消瘦。尤其8月,是她病得最厉害的时期,主要是肚子发烫、发痛。疼痛使她坐卧不安,昼夜不得安宁,不得睡觉。于
是我在神面前昼夜哭泣、祷告,祈求神怜悯医治母亲……。为此,整个夏天我都没能好好地睡上一觉,导致我也差点生病倒下,若不是神的看顾,恐怕我真的一病不起,感谢主。到了9月,在开元教会和南京教会的弟兄姐妹们迫切代祷下,母亲的身体虽然极度虚弱,但是大有好转,晚上也能睡觉了。
直到9月下旬,神奇妙的恩典再次临到!母亲在多年前头发就全白了,可就在这时,我每天晚上帮母亲梳发,边梳边祷告,发现母亲的头上竟有黑发长出来,而且白发也会变成黑的。到11月中旬,我和母亲「离别」要回台湾时,母亲的头发一大半都已变成乌黑的了!
由于机票要到期了,我不得不走,只能照顾母亲五个多月。我勉励母亲:「活着是神的恩典,因为妳是神的『活见证』,死了也是神的恩典,因为神息了妳在世上的劳苦、愁烦,使妳安息在主的怀抱中。所以信主的人,或活或死都是主的人。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坚持祷告,直到死时。」感谢主,母亲做到了,五个多月来,哪怕是病重期间,她每天都坚持自己穿衣服、梳头、洗脸、祷告。至于她后来病重卧床是否在心里祷告,这个有神知道。
母亲秉性善良、乐于施舍。记得小时候我们家里很穷,常常缺粮,总要向人借粮、借米。每次借来的升斗米是平的,还人家时,母亲却将升斗米堆得满满的,生怕人家不高兴。为这事我曾和母亲争吵,希望她能借多少还多少,不要每次都多还人家,让自己吃亏,但换来的却是一番「做人原则」的教训。
家乡里有位瞎子,无儿无女很可怜。他每次到我们家来,母亲就赶紧给他饭菜吃,并且经常给他缝补衣裳,有时会把家里的事情丢在一边,抢先帮瞎子做事,我看了很不服气,就找母亲吵架,甚至责问母亲,妳待他这么好,他是妳什么人啦!母亲气得跳脚说:「妳这个不孝的,我告诉妳,他不是我什么人,只因他可怜!」……想到当初惹母亲生太多的气,没有体会母亲的心肠,真是不应该。
经上说:「我们一生的年日是七十岁,若是强壮可到八十岁……。」(诗九十10),感谢主,母亲享年88岁,超过这个年限了;也幸亏超过这个年限,使母亲在83岁那年有机会受洗,归在主名下,实在是神的恩典。
母亲一生的辛劳主是知道的,可以说是苦难的一生。孩童时代(9岁)就做童养媳,受婆婆的打骂、虐待和管制,也经常受他人的欺侮,每当想念自己的父母时,常常是从夜里哭到天明,不知哭了多少次,还常常想寻死。中年时期,生下我们这六名子女(五男一女)后,竟然丧夫,独自承担扶养的责任。
人间的酸甜苦辣她都尝尽了,什么样的苦事她都做过,常常早起摸黑地做事,想尽办法挣点苦钱。有时她会翻山越岭地去找药「毛栗子」(比板栗小)、山粒红(山渣片原料),回来后又千方百计地到很远的地方去卖钱。经常给我们煮「菜饭」吃,煮「山芋片饭」,更多时候是吃稀饭。这样慢慢地熬上好多年,等到我们一个个长大,又一个个成了家,竟然就把母亲扔在一边了。
母亲年老时,尤其是我,本来是想好好地报答亲恩,好好照顾、孝敬母亲的晚年,结果却没有达成愿望。我在台湾十多年来,只能在每年的节期寄去若干的钱以表心意,连这次母亲回天家,我也没能陪在她身边,幸好我去年回中国大陆和母亲相处,陪伴她五个多月,同时有机会服事母亲的病体五个多月,感谢主的安排。
母亲一生所受的苦难非常之多、非常之大,是一般人所不能了解、不能想象的;惟有我们的主、我们的神清楚、明了这一切。母亲现在已蒙主召回到一个好得无比的乐园里,享受那真正身心灵的永远安息。是的,她已息去世上的劳苦,脱离了身体上的病痛,人间的冷暖。愿母亲在主怀中好好地得享安息,盼望在主的「那日」我和母亲再相会。
母亲虽没有在教会里举办隆重的丧礼,但是她一生的年日以及生平事迹都在主的掌握之中,都在主的生命册子里。主说:「我不撇下你们为孤儿,我必到你们这里来。」(约十四18;来十三5)。我的母亲朱芳英老姐妹先行我一步到天家了,可她的善言善行却是值得我效法、值得我永远思念的,她的慈祥和面容永远活在我心中。
「世上没有好处,好处在天上」,如今我也要正视、面对朝着母亲曾努力走过的路去继续奔走天国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