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奉主耶稣基督圣名作见证:
叶至恩,1979年生,属新庄教会。有贤淑美丽的妻子,一儿二女,是个令人钦羡的幸福家庭。
但这个美好的背后,却有一场生命浩劫慢慢走向叶至恩。
一、我的身体怎么了?
在几年前,叶至恩开始常常觉得左手麻麻的,但他总不以为意,猜想应该是久坐运动不足。偶尔,手里拿的东西常常不自觉地掉落,如筷子、笔、肥皂……,走路时,偶尔也会像踢到东西绊了一下。一直到去年初,状况越来越严重,麻痺感从左手扩及到右手然后左脚、右脚,而且开始出现末梢僵硬,连走路、爬楼梯都有困难。
靠着推拿与运动,病情却不见好转,便转往大医院检查。反覆的诊断、追查、等候,终于靠着核磁共振找到了病因──是颈椎长了三公分的肿瘤!叶至恩当时虽很震惊,但医生告诉他是良性的、没关系,开刀可解决;所以心情虽低落,但家人也劝勉:主会同在的!他也就接受了!
二、被宣判死刑
然而转诊到神经外科时,医生将片子看了很久后,却向叶至恩说:「没办法开刀!」被如此宣告,叶至恩第一个感觉是被判了死刑!他说:「那时心中的痛苦非亲身经历者很难体会!」死亡、绝望整个笼罩着叶至恩,他心中第一个想法是:我快要死了,三个年幼的小孩怎么办?
骑车回家的途中,叶至恩是六神无主、泪流满面的,一直问神为何让从小就信主的他碰到这样的事?难过到一度想去撞车!
回到家马上跪下祷告,但两腿跪不了(因四肢僵硬),整个人趴在床上泪流不止,忍不住问神:「为何会让我遭遇此事?为何让我的小孩如此小就失去爸爸?」祷告时心中所想的只有自己的生命和家人的未来,「生命优先级完全调转,工作、房子……,所有世事都抛诸脑后了!」
当晚叶至恩一夜难眠,如火般的熬练,让他想起《创世记》里雅各为家人和天使摔跤至天明的经历,未得到天使祝福不让天使离去!叶至恩就是如此恳切的祷告:「主啊!祢在哪里?我真的很软弱!我一生都蒙祢带领,求祢加添我的力量,指引我的道路,求祢了!」
然而交托真是很难的功课,每次看到妻子和孩子,叶至恩心还是很痛!
三、从绝望到交托
在未知不能开刀前,叶至恩曾预购到嘉义的高铁票,准备参加亲戚婚礼,但得知自己的噩耗后,本无心参加了,后来抱着见亲友最后一面的心情还是去了。看着婚礼中欢乐的亲友,叶至恩其实是伤感的,但在那种场合也不好向他们说出自己的状况。
可是就在参加完婚礼搭高铁回到台北,在转换公交车回新庄的途中,叶至恩心中突然有个奇妙的感动:「如果神要带我走,在38岁结束我的生命,我愿放下、接受,但祢知我最放不下三个小孩和妻子,相信祢一定会照顾他们比我在世照顾他们还要好!」
这个全然交托的感动,使叶至恩心不再纠结煎熬,他相信这是新庄教会全体同灵为他代祷的功效。
四、手术的痛苦
叶至恩如此交托后,当天晚上就有教会医生朋友看过他的片子,告诉他应有机会处理,可再寻找其他医生看看。
隔天叶至恩在亲戚的介绍下到亚东医院看诊,但其实心中是存疑的:「长庚副教授都说不行了,亚东行吗?」然而人在溺水中有浮木一定紧抓着,叶至恩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境来到亚东医院。感谢主,医生告诉他可以开!但也同时说明手术的难度:你的肿瘤包住整个颈椎,光从后面开是拿不到前面的,所以可能要分几次开,而且是很危险的,因为颈部有很多神经血管;为了确定动脉和肿瘤的状况,要先做血管摄影。
光是血管摄影就让叶至恩吃到第一个苦头了,要躺床上八小时不能动,只给他拿个尿袋方便小便:「我多次想尿却尿不出来,这时我才明白,一个正常男生躺在床上是尿不出来的!」但感谢主,检查出来动脉未被肿瘤包住,只是被挤到后面,所以有开刀的机会!
当然更辛苦、危险的状况才要开始。
后来医生决定分三次用显微手术开刀。第一次从脖子后面开,共开了12个小时,医生就停手了,他告诉叶至恩:失血太多且麻醉十二小时了,再麻醉下去恐有问题,所以先结束,一星期后等身体恢复再开第二次刀。此次开刀去除80%的肿瘤。
第二次花八小时,清除100%肿瘤。
第三次是从前面开,因脖子一节骨头已空了,所以必须先将骨头里的肿瘤清干净,把骨头挖掉再放一个人工骨头进去(特殊金属支架),花费六个小时。
三次开刀共花26个小时,可谓吃尽苦头。叶至恩深深觉得人在疾病面前是非常卑微的,受到病苦摧残真的无可奈何!叶至恩回想第一次进开刀房前,在等候时不由自主地一直发抖,护士问他怎么了?他为了尊严说很冷,其实是很怕!而这样的状况他要经历三次!到第三次手术完,叶至恩已虚弱到快晕过去了!也才更加体会人能健康活着,若未蒙主保守其实是不容易的。
五、主保守手术顺利
虽然受到如此巨大的痛苦,但叶至恩仍深深感谢主:「这么多次、又长久的手术,都没伤害到神经。我听许多人说开这种刀很容易伤到神经,而伤害到的那部分,肢体就会没感觉了;开刀前医生也告诉我,你的肿瘤是从颈部第五节出来的,而那里的神经是控制肩膀的,开刀若不顺,要将那部分整个拿掉,你的肩膀就无法抬高了!」所以他非常明白开刀过程中,都有神的保守看顾,不然是非常危险的!
叶至恩认为有些人会以为他运气好,碰到好的医生、好的设备,但他深深明白是神的帮助。而且神的恩典是很早就开始的(医生告诉他肿瘤大概已存在五年)。因为在不知道病因前,他曾找中医推拿,其实那是很危险的,当时脖子已空掉一部分,一半的支撑没了,就连日常骑机车与孩子玩……,若摔倒时,那地方一断掉就完了,生命就结束了,若没结束也会呈半身瘫痪,那更凄惨!
六、人生的顺序?
现在的叶至恩已痊愈一年,也如常上班了。
但他面对繁杂的工作、人事,内心仍常有挣扎之时:「因为我的肿瘤被检查出来时,我曾思考到的人生顺序是自己的生命和家人的信仰为首要,而我现在的人生顺序是甚么?」
叶至恩回想一年前被医生宣判不能开刀时,曾有一晚将八岁的长女叫到眼前,流泪交待遗言,现在他很想知道孩子还记得否?知道那个严重性吗?就问她,结果她回说:「有呀!我都记得,您叫我不要离开主耶稣!」是的,重点就是不要离开主!
这也是叶至恩的感概:「人只有面对死亡时,才能意识到甚么是人生最重要的!」
苦难从来不会是徒然的,神必使经历过的人,得着操练并学习到特有的人生功课及意义。走过一趟生命的死荫幽谷,不但让叶至恩刻骨铭心,更有生命的学习:「记得医生告知我可以出院时,我回头望了住过三星期的病房,照了一张相片,心想,多数人人生的最后都会在此度过吧?只是你躺在此时,准备用甚么去面对神和自己的生命?」
这个想法常萦绕在叶至恩心中,不断提醒他在忙碌的工作中,不要忘了当时出院时出现在脑海中的感想!
而这场病也让叶至恩体悟到一个基督徒不可能不碰到病苦、永远平安喜乐的事实:「你还是会遇到困难、不顺……,只是基督徒的苦难都会蒙神看顾的,祂不只会看着你,还会陪着你!」我们会痛、会苦,是因为我们看不到!
他们经过流泪谷,
叫这谷变为泉源之地;
并有秋雨之福
盖满了全谷(诗八四6)。
是的,叶至恩最后的感想就如上述经句所写:「原是哭泣流泪的山谷,因主的恩典,这些泪水都会变成如秋雨般的恩典,恩罩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