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从沈睡的山头升起,慢慢地映照着河水,又蹑手蹑脚地爬进我们的卧房;青瓷的花瓶插着我送给妻的石斛兰,粉紫的花瓣在月光里透着淡淡的芳香,而我的妻彷彿做了什么好梦,嘴角的笑还没退去,就已沈沈入睡了。
月从沈睡的山头升起,慢慢地映照着河水,又蹑手蹑脚地爬进我们的卧房;青瓷的花瓶插着我送给妻的石斛兰,粉紫的花瓣在月光里透着淡淡的芳香,而我的妻彷彿做了什么好梦,嘴角的笑还没退去,就已沈沈入睡了。
与妻结缡多年,送她衣服、饰物是常有的,「送花」倒是未曾想过。我不是一个感性浪漫的丈夫,拙口笨舌得很;眼看妻子忙里忙外,被孩子们吵得疲惫不堪,我想讲几句安慰的话,偏偏舌头打结似的说不出来。日子一久,我以为她大概习惯了,反正我努力地维持家庭、督促孩子亲近教会,偶而帮她做做家事,或送她一些小东西,这总该够了,她应该了解:不是我不愿意学着体贴、风趣,此乃个性使然,学不来啊!
直到前年,妻参加第一届社青灵恩会,潘诚仁执事的感言触动她隐藏已久的委屈;潘执事谈到「夫妻之间」,他说:「我会送花给太太!」我的妻这十几年来除了新娘捧花之外,就未曾再从我手中接过任何花儿。她思前想后,越想越觉得我这个先生不懂生活情趣,每天只会给学生上课,在教会还算得上活泼,一回到家里却成了呆头鹅。于是灵恩会结束,她便回到家里对我开课;到了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妻是多么期盼我能送花给她!
过了不久,我探知:妻最喜欢的花是「石斛兰」。我并没有马上买来送她,等到她把送花的事淡忘之后,在一个星期五的夜晚,聚会结束后,我悄悄地跑到路口的花店,买来一束石斛兰。回到家里先把花藏好,然后把孩子一个个赶上床;就在那个有月光的夜晚,在沈寂的夜色中,我把花交在她手中,并柔声对她说:「辛苦了!」我相信,那夜的月光,和石斛兰淡紫的芬芳,她至今都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