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主耶稣基督圣名作见证:
一、站在门外的基督徒
我原是其他教会的信徒。1935年,14岁的我在上海中华圣公会圣保罗堂领洗、20岁时接受圣公会的坚振礼,那时我非常渴慕基督的道理,但又似懂非懂,一味坚持其教会的信条:「信而受洗,就能得救」。当时我不明白这种洗礼方式与教义无法成就基督的救恩,也未知要迫切祷告祈求圣灵,对五大教义更未曾听闻。
二、拣选
1947年4月,我与夫婿颜谷巫于上海结婚后,因着姑母的介绍,1948年进入真耶稣教会。感谢神奇妙的安排,愿意怜悯拣选在道理上如襁褓中孩子的我。不但如此,神让夫婿有颗顺服的心;欣然乐意接受道理。我们便于湖南衡阳真耶稣教会受洗,归入主的名下。
夫婿原于电信局任公职,1949年随政府播迁来台,调至新竹电信局。当时我对真教会的道理并未完全明白,心中常受年少时的信仰观念影响,左右了我追求真理的步调,对于守安息日颇不习惯,并不热衷聚会。
三、神开启愚昧人的心
1957年我们居住于新竹电信局所配给的宿舍,那时家中人口有公公、婆婆、小叔昌炎,还有四个孩子及家父(徐之道弟兄),仅靠外子一人负担家计,需节俭度日。感谢主,日子尚过得去。我向邻居同事的薛太太学习在家中后院种些丝瓜等菜,并向她买了12颗鸡蛋,借她的老母鸡孵鸡蛋,她还很热心地教我种菜及养鸡的技术。
我希望孵出的都是母鸡,长大后每天可生蛋,然后拿去市场卖,以贴补家用。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的愿望没有实现。因为待鸡只孵化出来时竟然7只是公的、5只是母的,真令我大失所望!邻人太太见状便告诉我:「可以请阉鸡的师傅来将公鸡阉了,养大了就是阉鸡,其价值比公鸡更贵呢!另外5只母鸡每天下蛋,也不错啊!」原本心中失望的我听了这番话后很感谢神,便安心地养鸡。
当师傅要阉那些已稍长大的公鸡之前,我请他替我选一只较健壮活泼的小公鸡,师傅以为我要留下鸡种,繁殖鸡群用,其实我要留一只小公鸡给我婆婆新年祭祖用的。因年节将近,她正要准备腌制祭物,我想家中既有现成的鸡只,为媳妇的我尽一点孝心,便将特地留下的小公鸡送她。但说来也奇怪,阉鸡和母鸡都长得正常且健康,只是这只小公鸡虽很会吃又活泼,但就是长不大。
然而我婆婆却认为这鸡的大小正合她意。不料此举被家父得知后,家父非常震怒,指责我做了一件得罪神的大事。他说:「妳怎能将自己的东西特意拿给婆婆作为祭祖之用?况且妳婆婆是个明理的老人家,绝不会因妳没有祭拜之举与妳计较,但在这事上显然与妳有分了。」
这一提示真叫我左右为难,现在该如何向婆婆说呢?父亲叫我要悔改向神祷告,祈求天父赦免我的无知,竟犯了大错得罪神。
因此我每天战战兢兢地迫切祈祷,祈求神的怜悯,为我开路并赦免我的过犯。奇妙的一刻终于来临。那天婆婆在厨房处理那只小公鸡,突然听见她的呼叫,我心中担心不已,因若参与祭拜,不知后果会如何?只得装作没听见,拚命迫切流泪祈祷,求主帮助!
心中正迟疑时,却听见她更大声叫我快去看,我想只是看看应该无妨。当我走到厨房(家父也紧跟我走来),见到鉆板上小公鸡的腹部已开了一个小孔,鸡旁边有一坨黑色的内脏,其实它是土鸡,而非乌骨鸡,怎会变成此状呢?父亲和我看得目瞪口呆,不敢出声。可是我们的内心却惊喜万分又感恩不尽。
婆婆认为此供物有瑕疵,祭祖不恭,说:「我就知道你们的神不许你们的东西给我祭祖之用,我另再买一只吧!」感谢慈爱的天父赦免了我,助我胜过恶魔的陷害。因为天父是创造万物的主宰,是无所不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真神。
四、勇儿患病蒙神医治
1949年抵达台湾,于新竹居住近10年,当时新竹并无教会,仅于洪新生执事家家庭聚会(洪胜执事现已蒙主召回)。后来虽成立教会,但因我的小孩年幼好动,使我亦无法专心听道,所以鲜少去聚会。虽然父亲时常勉励我要常带领孩子上教会亲近神,我心灵固然愿意,肉体实在软弱啊!
1959年,夫婿由新竹电信局调至苗栗电信局工作,我亦举家迁至苗栗,但那儿没有教会,信仰找不到立足点,就如同没有根的浮萍一样,靠主的心慢慢冷淡,几乎忘了从前神如何带领我们一家人,每日心中感到不平安。
在信心冷淡的情况下,当时5岁的勇儿竟连日感冒发烧,家父又因年事已高,体弱多病,需要我的照顾;外子因公务出差至台北,已一个多月未回家,无人协助之下,我的心真是苦啊!这般重担怎能承受得了?经医师诊断孩子为痲疹,他说只要按时服药,多喝水,待全身红疹出齐了,就会退烧痊愈。我心想只是痲疹,就放下忐忑不安的心。
但说也奇怪,经过多日,发烧的情形依然不减,勇儿脸上、四肢及躯干都出现小水泡,整日啼哭不停,一阵哭闹过后才昏昏沉沉地睡着。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无计可施的情况之下,才想到跪下祷告求靠神。
感谢神的开路。房东太太看见孩子病重便好心介绍一位小有名气的中医师,我抱着一丝希望带着孩子就诊。中医师诊断后告诉我孩子患了痲疹与水痘合并发作,非常棘手,建议我寻求西医治疗较合宜,我带着孩子与满怀失望的情绪返家。
傍晚时孩子的情绪极不稳定,哭闹更甚,我心急如焚,立刻抱起孩子直奔西医诊所。蔡医师见我,说:「你来做什么?上午不是已经来过了吗?这疾病不是注射药物就可痊愈,妳仍需按时让他服药并多喝水。但我提醒你,他病得很重,深夜时妳别睡熟了,要留心注意他!」
医师的这番话更让我束手无策,无奈的心情跌至谷底。我因勇儿病急四处寻医,但无一处可得帮助。晚餐后,好不容易哄他入睡,我跪在床前流泪且迫切祷告,求主赦免我这小信的人,怜悯医治我的孩子。蒙主的看顾,孩子夜里睡得安稳,我更持续专心祷告。
直到凌晨三点,伸手抚触孩子的额头,原本持续不退的高烧竟然退了。我满心感谢神垂怜我这卑微人的祷告。勇儿醒来即嚷着肚子饿要吃稀饭,吃饱后再度入睡至天亮。此后勇儿身体日渐康复。
五、神赐圣灵又医我病
人的脚步乃神所定,我想起从前常埋怨神为何不安排可以聚会的地方,原来神日日陪伴我,开启我的心。历经贫病中,我一点一滴感受到神诚然爱我,藉由种种困难拉近我与神的关系,慢慢拾起我失落的信仰。1959年,夫婿苗栗的工作又调至桃园,那时桃园、中坜都没有教会,故每安息日都得前往台北教会参加聚会。
神安排姑妈王徐得恩老姐妹(原属台北教会)关心我的信仰,经常督促我不可停止聚会;但我觉得从桃园至台北需辗转换车,极为不便,总要姑妈时刻提醒加上来信催促,我才抽出时间去教会。从桃园至台北教会这一趟常是迟到的,然而姑妈体谅我,说:「感谢主!来了就好。」但我心中总有个疑问:「这样敬拜神的方式,真会使灵性长进吗?」那段日子里,我的内心常感到不平安。
1962年,适逢台北教会春季灵恩布道会,姑妈来信嘱咐我一定要参加。姑妈见我来到,十分欣喜地说:「感谢主,妳终于来了,今天有很多人接受洗礼,等一下祷告时要为他们代祷,祈求圣灵充满。」当时心想自己尚未求得圣灵,能为他人代求吗?
何况今天原是为了不让姑妈失望而抱病前来的(我患有三叉神经痛已达半年之久,时常失眠,痛得苦不堪言,虽尝试服用药物,并注射止痛剂仍是无效,依然反覆发作疼痛。)我听从姑妈的指示跪下祷告:「主啊!求你赦免我,我又迟到了,但我已尽力而为。感谢主,今天有很多人受洗归入你的名下,求你赐下宝贵的圣灵给他们。
哈利路亚,赞美主耶稣……。」我就这样迫切祷告,等不多时,我的舌头便不由自主地转动起来,大声念出自己听不懂的话。
当长老按手在我头上,顿时感到一股热流从头顶浇灌至双足,我心中充满感恩与喜乐,头部轻松起来,那顽劣的三叉神经痛也痊愈了,就像刚施打一针止痛剂,非常轻松舒服。
这是我料想不到的,神以如此奇妙的方式医治我,原本我只是为他人代祷,没想到自己因此蒙神赐福,得到宝贵的圣灵,并使痼疾蒙神医治,至今未复发。真是「施比受更为有福」。此时身边传来姑妈的声音:「感谢主!宝珠得圣灵了……」
六、神赐智慧,让我明白亲人的需要
回首过往,我9岁时母亲过世,父亲在我的信仰路上一直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他总是无时无刻地陪伴、关心我的信仰。在新竹以家庭礼拜的方式敬拜神,但因我们从大陆来台且刚受洗不久,语言沟通上的障碍常让我们听不懂领会者讲的道理,感到灰心气馁不已。因此,父亲经常鼓励我们不可停止聚会,需有渴慕道理的心志。直到后来成立新竹教会,开始有人翻译,才解决了语言上的障疑。
1960年4月间,父亲病逝于尿毒症,享年75岁。之前他常觉得身体不舒服,我们带他就医后,经医师诊断结果为肝硬化。当时医学并不发达,我深知父亲的病况不佳,心底深处隐隐作痛,只能求问神:「我能为父亲做些什么?」于是我们请新竹及台北教会的传道、执事及弟兄姐妹帮助代祷。
有日早上,父亲起床后觉得身体格外舒畅,精神愉快,可是我看他的气色不佳,双脚仍轻微浮肿,赶紧为他梳洗一番,准备些他喜欢吃的食物。后来他说疲倦要睡觉,我便扶他上床休息。原来父亲的病情恶化了,这一躺下便卧床不起,无法再起身活动。
但父亲的神智仍相当清楚,时常叫我与孩子在他床前唱赞美诗给他听,并同我们一起祷告;他祈求天父早日接他回去,勉励我们要多亲近神、敬畏神、倚靠神。
数周后,父亲的病情渐趋恶化,导致食欲不振,仅能喝些流质的食物。又过了几日,就是他临终那天,我一直辗转难眠,时间已是凌晨3点,我走至房间探望他,见他熟睡便放心了。为怕吵醒家人,遂到厨房将门打开,站在门边仰望尚未破晓的天空,为父亲的病痛向神祷告(当时我还没有圣灵)。
我向神说:「主啊!我的父亲好像快不行了,是不是你要带他回去了?我恳求你差派天使将他的灵魂带回去。」当时这样的祷告似乎是妄求,因那时我对道理不甚理解,求主赦免。
父亲临终那日,只喝了一点牛奶,至中午时分,照常例为他喂食米汤。喝下第一口米汤后,却咽不下第二口,米汤由他嘴角慢慢流出来,湿了衣服及被子。很奇妙地,他开始说话,声音清楚又有力。
他说:「感谢主耶稣叫我吃饱了,今后不再吃这些食物了。」听后我心里感到十分矛盾,因知父亲将要离世实在不舍,但能体会又想到我清晨的祷告词,也许就是今天了!我轻轻地扶父亲躺下,打发孩子们上学,随即去电请外子请假赶回来。
当我回到父亲床前,见他已呈弥留状态,呼吸频率变得不规则,时而微弱时而急喘。我守着他,为他祷告,数分钟后他突然睁开那微张的双眼,带着微笑望向前方,彷彿在招呼前来探访的亲友,然后便咽下最后一口气,蒙主召回了。
这时我环望四周,什么也没看见,心中虽有百般不舍,却又惊奇不已。外子返家后,我立刻诉说一切经历,两人心中深受安慰与感动,更加感念主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