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基督人,都知道「主快再来」。是的,主快再来:我们当存着甚么的态度来等候主再来呢?今天多少人犯罪,总是推诿环境不好,说环境太坏,不能好好服事主;每日试探太多,故不能热心往前走。然而我们是等候主,不是等候人,是讨主的喜欢,不是讨人的喜欢,因此我们要站立得稳,往前走,主来时必蒙大恩典。所以弟兄姊妹们,我们要同心合意,除去罪恶、污秽、圣洁度日,敬虔事主、彼此勉励、彼此加深交通,时时儆醒祷告同走天路。
猜家家、守树树,祢藏我捉不公平。
在我整天昏睡的岁月里,睡梦中,我已属于祢,但我仍昏睡整天,既不知道祢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爸妈要将我交托给祢。「空白」的轮转,对当时的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充实;想想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东西比得上我口含着的奶嘴呢?祇要没有人去动它,我定会乖乖的睡,一直睡,睡到我的头扁平,睡到我的身体胖嘟嘟,至于祢来不来?那是祢家的事。
妈妈越来越囉嗦了,连吃个奶都要将我两只小小的手合在一起,怪不舒服的。当妈妈闭上眼睛时,我就偷偷地睁大眼睛看着她,嘻,嘻,我偏不唸什么「哈利路亚,感谢主」,先偷偷吃一口再说。日子久了,意识上有个公式;若想要舒舒服服地填饱肚子,除非我好好的跟妈妈唸七个字,否则她会以为我仍不会说话,要一字字的慢慢教我,但我好饿哟「主」就「主」嘛,有什么好希奇巴拉的。
妈妈一定是不喜欢我了,要不然怎么每逢星期日她都忍心将我交给林阿姨呢?每次祷告都要我跪得那么久,偷偷看一下也不行,小腿都跪酸了,妈妈还笑。哼!要不是有故事听,我才不希罕到教会!从那时候起,爸爸妈妈告诉我,林阿姨也告诉我说,在天上有个主耶稣,将来有天祂要来带我到天国去,在那地方有吃不完的糖果,有会飞的天使,有会唱歌的花草,有许许多多很好玩的东西。
主啊,祢知道吗?他们说得那么真,害得我常常做梦,梦见祢来了,牵起我的手,要带我往上飞──但当我一睁开眼睛,哈!原来是妈妈拉着我的手,叫我起床啦。漱漱口洗洗脸,一到学校,我就很少想到祢了。虽然在小学四年级的暑假,我越龄参加学生灵恩会,得到了圣灵,但我仍不很在意。相信这一定伤了祢的心,所以祢也就一声不响地离我而去,直到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我才感觉到在我渐长的心灵中,祢是那么地不可或缺。
于是有个傍晚,趁教会都没有人时,我到祷告室里祈求祢来住在我心里为王。跪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祢启开了我的心罪,大大的充满我,当时真高兴得不知怎么形容才好,人家说:「小别胜新婚」,但,主啊!我再也不让祢离开我了。
初、高中是我灵程上最值得回忆的日子。圣经上的话我句句相信,句句去行,同学们说我太老成了,不敢做坏事,也不知道去郊游,但这我才不管呢!我宁可将整个星期日花在教会里,也不愿随他们到处去逛。那时候赞美诗附录第一首「我宁愿有耶稣」是我最喜欢哼的歌,我渴望在有生之年能等到祢,也切盼在祢来临前能为祢做些撒种、收割的工;祢的话,我日日细嚼且尝出甘美;夜夜三更时,我常到教会的顶楼去向祢诉说我的一切。
没有人能够代替祢在我心中的地位,也没有人比祢更明白我心底的秘密。在我生活的小圈圈中,祢成了我生存的盼望。虽然我仍没见到祢,但我深知祢就在我身边。就像玩捉迷藏一样,祢不就藏在我附近吗?我等着祢跑出来说声「一子K哒」!但祢却一直不肯露面,祇是躲起来偷偷地看我有没有离开我们约定的「家」──一棵老树下。
好呀!我们来比比看谁的耐力强,我赖起皮来,死守着家,一步也不离开,因我知道祢会像贼般的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我才不会傻到那种程度呢!等了又等,等了又等,日头都西沉了,我还是要等,因为祢从来没有骗过我,我也深知祢一定会回来的。
我长得更大了,开始会斤斤计较啦,想想为了等祢,二十年来我没离开过我们的家,这还不打紧,更可恶的是祢一直不出来,老躲着,似乎存心要浪费我的青春年华,更何况这个家有些气氛实在叫我难消受,所以我就想或许祢祇是我意识上的一个幻影,我竟然还痴痴地在等待,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一气之下,我踢开了大门,到外头去乱逛,想尽辨法要否定掉祢这存在我心中二十年的影子,于是我在书堆里寻找对祢不利的例证;在思想上,我去吸收「别家」的哲理;在言论上,我当祢是学术上值得研究的对象;在行动上,我不再是很「基督化」了。虽然我仍唱诗、聚会、祷告,但这祇是我生活的习惯。我往来奔波着,跌得头昏脑胀,然而世上的学问又能摇动祢丝毫么?别人否定祢的,祇能使我反证而肯定祢;别人咒诅祢的,在我看来真是「莫须有」的罪名。
这样别人既然无法帮我挥散祢的影子,而我也固执地不肯去想念祢,祇得将我自己摔进「不可知」的境界中,像失了舵的船,任它随浪去漂泊。然而每当触及那些在我仍坚强时曾跟他们肯定祢的存在、要他们耐心地等候祢的弟妹们的眼神时,总会勾起我俩过去的那段日子。那时我不也没见过祢么?但却能凭着信心跟祢心交那么深。而今,主啊!果真有祢的话,为何祢还不来呢?瞧瞧我这将残的灯火,在瑟瑟的冷风中,已等得开始战栗了。
我已经长得很大了,回头看看那段跟祢赌气的日子,不禁莞尔失笑。嗨!别人不是说偶而的吵吵架更能增加二人的感情吗?从我存心跟祢打对台戏的那天起,祢竟暗地里更加地爱护我,处处让我三分。我常想要是换个别人,不早就跟我「毁约」才怪哩!如今因着祢的爱,我还能「嫌」祢什么呢?况且现在我根本就失去「挑」祢的资格了。
能被祢有意无意的看一眼,已够我心跳好几天,那还敢做梦奢求祢对我有最深挚的爱呢?唉!真没想到祢比我还要痴情,竟从创世以前就先等我。岁月的交替、日晒、雨淋动摇不得祢对我的等待;十架上的铁钉,反钉牢了祢对我的爱情。对我,祢总是一味的给予,从不计较我对祢毫不讲理的撒野哪,都是祢,宠坏了我!
真恨不得在我迷糊的那段日子里,能早日发觉我是这么不圣洁,没资格去见祢的面。知道吗?有一天,照镜子的时候,真把我吓了一大跳,全身脏兮兮的,活像个三、四岁的泥娃娃。这怎可以呢?我怎能这样的去见祢的面呢?哦!不!不!我要穿得漂漂亮亮地回那老树下去等祢。
或许祢还在另一处,就像创世以先就等了我一样,仍在那里等我装饰整齐。祢要我再等上二十三年,二个二十三年或更多的二十三年,也或许在祢来接我前,我的肉体已枯萎。但,主啊!我的灵将继续的等祢,一直地等祢,等到祢来。
末了,我要歌唱一首古老的情歌,为了祢的爱,也为了那将来:
真挚的爱从不轻易吐露,
祇隐藏在心深处长驻。
有如葵花向日,
一片痴情付与,
任今朝明朝日晞日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