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新闻报导在2014年7月,云林县林内乡发生姊姊杀妹妹案件。一位少女刚从高职毕业,因父亲把外遇生的女儿带回家抚养,而且妈妈又对她视如己出,让少女觉得失宠。出于「嫉妒」,少女趁父母不在时,持刀将年仅3岁的妹妹杀死。这是「嫉妒」所造成的死亡案例。
《圣经》中是否也有「嫉妒」的记载?「嫉妒」的意义为何?「嫉妒」一定是负面的意涵吗?如何消除「嫉妒」?以下拟根据《圣经》来探讨这些问题。
一、嫉妒的意义
人常喜欢与他人比较,结果发现自己在才能、名誉、地位或境遇等方面,不如别人,因而产生了一种由羞愧、愤怒、怨恨等组成的复杂情绪状态,一般称之为「嫉妒」。「嫉妒」不但侵蚀着自己的心灵,同时也会因而去批评别人,使别人遭受伤害。所以「嫉妒」是一种有害的情绪,应注意克服、化解,不要任其继续发展。
「嫉妒」一词在希伯来文的意思是指嫉妒、羡慕、热心,是一种强烈情绪的表示,指向一心一意的情感。在《圣经》中,「嫉妒」有正面与负面的意涵。要判断嫉妒究竟属于哪一种?主要看它是无私地关心他人的权益,还是自私地只关心自己的权益。
当「嫉妒」指神的属性时,是正面的意涵。人带有肉体,思维会受时间、空间的限制,因此常采用「拟人化」的方式来叙述神,可以帮助我们了解神的本性。在《旧约圣经》中,将神描述成会嫉妒的神(出二十5;申五9,六15)。例如经云:「因为耶和华──你的神乃是烈火,是忌邪的神」(申四24);其中「忌邪」的希伯来文意思是「嫉妒」。此外,也叙述神会因嫉妒而发怒。例如经云:「耶和华啊,这到几时呢?祢要动怒到永远吗?祢的『愤恨』要如火焚烧吗?」(诗七九5);其中「愤恨」的希伯来文意思是「嫉妒」。神的「嫉妒」主要是百姓行祂眼中看为恶的事,犯罪触动祂的愤恨(王上十四22;诗七八58)。
当「嫉妒」指人的时候,大多是以自我为出发点,所以是负面的意涵。例如不孕的拉结,对于多子利亚的「嫉妒」(创三十1);又如约瑟的兄长,对约瑟作异梦的「嫉妒」(创三七11)。「嫉妒」也常用来形容男女间的情感,例如经云:「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嫉恨』如阴间之残忍」(歌八6);此处「嫉恨」一词的希伯来文意思是「嫉妒」。又如经云:「与妇人行淫的,便是无知;行这事的,必丧掉生命。因为人的『嫉恨』成了烈怒,报仇的时候决不留情」(箴六32-34);此处「嫉恨」一词的希伯来文意思也是「嫉妒」。
经云:「你们心里若怀着苦毒的『嫉妒』和纷争,就不可自夸,也不可说谎话抵挡真道。这样的智慧不是从上头来的,乃是属地的,属情欲的,属鬼魔的。在何处有嫉妒、纷争,就在何处有扰乱和各样的坏事」(雅三14-16)。人的「嫉妒」是从魔鬼来的,会导致教会的混乱和纷争,所以信徒要谨慎面对「嫉妒」的问题。
二、旧约圣经中的「嫉妒」
《旧约圣经》中的「嫉妒」,可以分为两类,兹简述如下。
(一)神的「嫉妒」
「嫉妒」常被用在婚姻关系中。藉由婚姻,夫妻二人成为一体(创二24)。因此,属肉体的淫乱,是对夫妻一体的破坏,奸夫淫妇都必治死(利二十10)。神如同是以色列人的丈夫,以色列人是祂的妻子,要单一的爱神。倘若以色列人又去拜偶像,就是对丈夫不忠,干犯属灵的淫乱罪,将惹神的「嫉妒」,会遭受神严重的惩罚。所以神的「嫉妒」,是正面的意涵,兹简述神的「嫉妒」如下。
(1)为了维护神与以色列人所立的约
神与亚伯拉罕立约,是永远的约。神必使亚伯拉罕的后裔极其繁多;国度从他而立,君王从他而出;而且要将迦南全地赐给他和他的后裔永远为业。耶和华也必作他们的神,他们要单单敬拜耶和华(创十七1-9)。亚伯拉罕和他的后裔有义务要世世代代遵守与神所立的约,神的施恩与赐福方会临到他们身上。后来在十诫的前三诫中,神规定: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事奉它,因为我耶和华──你的神是「忌邪」的神。不可妄称耶和华──你神的名;因为妄称耶和华名的,耶和华必不以他为无罪(出二十3-7)。这是亚伯拉罕之约的重申,要百姓能单单的敬拜耶和华。
(2)为了维护神的圣洁本性
神是圣洁的神,是「忌邪」的神,所以百姓也要圣洁(利十九2)。倘若百姓犯罪,离弃耶和华去事奉外邦神,神必不赦免百姓的过犯罪恶。耶和华在降福之后,必转而降祸与百姓,把他们灭绝(书二四19-21)。
神如同是以色列人的丈夫,以色列人是妻子,要单一的爱神。倘若以色列人又去拜偶像,行神眼中看为恶的事,违背了祂的约,干犯属灵的淫乱罪。神是忌邪的神(出二十5),是会「嫉妒」的神,拜偶像人要被治死(申十七2-7)。
例如以色列百姓因为犯罪而被掳至外邦,已经七十年了,先知想知道何时可以返国。神说:我为耶路撒冷为锡安,心里极其火热。现今我回到耶路撒冷,仍施怜悯,我的殿必重建在其中,准绳必拉在耶路撒冷之上。我的城邑必再丰盛发达。耶和华必再安慰锡安,拣选耶路撒冷(亚一12-17)。「心里极其火热」的希伯来文包括两个「嫉妒」,意思是「嫉妒」了一个很大的「嫉妒」。这表达了神有丰盛的爱与强烈的情感,但也因为忌邪而带来刑罚。但最终神是爱祂的子民,会带领他们重返耶路撒冷。
(二)人的「嫉妒」
(1)正面的意涵
当人为了遵行神的吩咐,因而恨恶邪恶的事情,这种「嫉妒」是正面的,是合神心意的「嫉妒」。例如以利亚先知热诚地为神工作,王后耶洗别要杀他。以利亚就起来逃命,来到何烈山。他在那里住在洞中,神的话临到他说:「以利亚啊,你在这里做甚么?」他说:「我为耶和华──万军之神大发热心;因为以色列人背弃了祢的约,毁坏了祢的坛,用刀杀了祢的先知,只剩下我一个人,他们还要寻索我的命」(王上十九10)。「大发热心」希伯来文的意思是「嫉妒、嫉妒」,是连续的两个「嫉妒」。这是正面的嫉妒,因为先知没有私人的企图,完全是想听从神的吩咐,为神来做事。因此凭着神做事的原则,也就是「对邪恶的忌恨」来行事。
又如以色列人住在什亭,百姓与摩押女子行起淫乱,神的怒气就向以色列人发作,遭瘟疫死的,有二万四千人。祭司亚伦的孙子非尼哈,看见了以色列人心利与米甸女人哥斯比,进亭子里去行淫,他就从会中起来,手里拿着枪,将两人由腹中刺透。这样,在以色列人中瘟疫就止息了。因非尼哈为神有「忌邪」的心,为以色列人赎罪,所以使神不在「忌邪」中把他们除灭(民二五1-13)。「忌邪」的希伯来文意思是「嫉妒」。非尼哈不是为了个人的私利,而是有「如神般的嫉妒」,将神「忌邪」的本性表达出来,因此将犯罪的人杀了,满足了神圣洁的要求。所以神奖赏非尼哈,不但要将平安的约赐给他,而且要给他和他的后裔永远当祭司的职任。
(2)负面的意涵
当人凭着自己的好恶,恨恶别人获得重用,这种「嫉妒」是负面的,是不合神心意的。例如摩西招聚百姓的长老中七十个人来,使他们站在会幕的四围。神在云中降临,对摩西说话,把降与他身上的灵分赐那七十个长老。灵停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就受感说话。但有两人仍在营里,一个名叫伊利达,一个名叫米达。他们本是在那些被录的人中,却没有到会幕那里去。灵停在他们身上,他们就在营里说预言。约书亚告诉摩西说:「请我主摩西禁止他们。」摩西对他说:「你为我的缘故『嫉妒』人吗?惟愿耶和华的百姓都受感说话!愿耶和华把祂的灵降在他们身上!」(民十一24-29)。约书亚为了保护摩西的领袖地位,因而要求摩西禁止伊利达和米达说预言,这是「嫉妒」的表现,是负面的「嫉妒」。但摩西不「嫉妒」他们成为先知,他希望所有的百姓都成为先知,能蒙神重用,成为神忠心的代言人。
又如可拉率领以色列会中的二百五十个首领,聚集攻击摩西、亚伦,说:「你们擅自专权!全会众个个既是圣洁,耶和华也在他们中间,你们为甚么自高,超过耶和华的会众呢?」(民十六1-3)。这是因他们「嫉妒」摩西和亚伦,结果神的惩罚临到他们,地裂开,吞下他们一党的人;有火在他们的党中发起,有火焰烧毁了恶人(诗一○六16-18)。
三、新约圣经中的「嫉妒」
(一)保罗书信中的「嫉妒」
在《新约圣经》中的「嫉妒」,以保罗书信的记载最多,主要可分为下列几类:
(1)以色列人的嫉妒
摩西曾说:「我要用那不成子民的惹动你们的『愤恨』;我要用那无知的民触动你们的怒气」(罗十19)。「愤恨」希腊文意思是惹起嫉妒;「那不成子民的、那无知的民」都是指外邦人。以色列人的不信、失脚并非是要他们跌倒,反倒因他们的过失,救恩便临到外邦人,要激动他们「发愤」。救恩临到外邦人,或者可以激动以色列人「发愤」,好救他们一些人(罗十一11、14)。「发愤」希腊文意思是惹起嫉妒。部分的以色列人因见到外邦人相信耶稣,也就相信耶稣;这将使「人的嫉妒」,完成了神的救赎计划,就是以色列人会接受救恩。
(2)属肉体的嫉妒
基督徒行事为人要端正,好像行在白昼。不可争竞「嫉妒」(罗十三13)。不要为肉体安排,去放纵私欲。「嫉妒」是属情欲的事,是属肉体的(林前三3),是和圣灵相争,行这样事的人必不能承受神的国(加五21)。如果我们是属肉体,在基督里为婴孩的,在我们中间就有「嫉妒」、纷争(林前三1-3)。所以我们若顺着圣灵而行,就不放纵肉体的情欲了,能够去除「嫉妒」、纷争。
(3)主耶稣的嫉妒
我们与耶稣的关系如同夫妻一般,耶稣是丈夫,我们是妻子,要单一的爱耶稣,所以要逃避拜偶像的事。外邦人所献的祭是祭鬼,不是祭神。所以吃祭偶像之物,就是与鬼相交。倘若我们喝主的杯又喝鬼的杯,吃主的筵席又吃鬼的筵席,我们将惹主的「愤恨」(林前十20-22)。「愤恨」希腊文意思是惹起嫉妒。主耶稣的嫉妒是公义的嫉妒,是要我们成为圣洁的嫉妒,使我们能单一的爱祂。
(4)如神般的嫉妒
除了前述的非尼哈以外,新约时期的使徒保罗也有「如神般的嫉妒」。保罗为信徒起的「愤恨」,原是神那样的「愤恨」(林后十一2)。「愤恨」希腊文意思是嫉妒,保罗的嫉妒是公义的嫉妒,是如神般的嫉妒。因为保罗传福音给信徒,如同把信徒许配一个丈夫;把他们如同贞洁的童女,献给基督。保罗怕他们的心或偏于邪,失去那向基督所存纯一清洁的心,就像蛇用诡诈诱惑了夏娃一样。所以保罗警告信徒说:假如有人来另传一个耶稣,不是我们所传过的;或者你们另受一个灵,不是你们所受过的;或者另得一个福音,不是你们所得过的;你们容让他也就罢了(林后十一3-4)。
(二)其他经卷中的「嫉妒」
(1)使徒行传
《使徒行传》中的「嫉妒」,主要是由大祭司和不信的犹太人所造成。例如他们看见许多犹太人因听到彼得传福音,而且看见使徒行神迹奇事,病人和被污鬼缠磨的,全都得了医治。他们都起来,满心「忌恨」,就下手拿住使徒,收在外监(徒五12-18)。又如保罗在帖撒罗尼迦的犹太人会堂,一连三个安息日,本着圣经与犹太人辩论,讲解陈明基督必须受害,从死里复活。有些犹太人与虔敬的希腊人听了劝,就相信耶稣基督。但那不信的犹太人心里「嫉妒」,招聚了些市井匪类,搭伙成群,耸动合城的人闯进耶孙的家,要将保罗和西拉带到百姓那里。地方官看见混乱,就惊慌了。弟兄们随即在夜间打发保罗和西拉往庇哩亚去(徒十七1-10)。
(2)雅各书
《雅各书》中有三次谈到「嫉妒」。第一次,是论及信徒心里怀着「苦毒的嫉妒」(雅三14)。「苦毒」希腊文意思是怨愤,「苦毒的嫉妒」是指因不满对方的言行,引起心里有愤恨的反应,结果在教会中造成分门别类,彼此争吵不休。这样的智慧不是从上头来的,乃是属地的,属情欲的,属鬼魔的(雅三15)。第二次,是论及信徒心里有「嫉妒、纷争」(雅三16)。「纷争」希腊文意思是自私、野心,这会导致扰乱和各样的坏事。一方面,是真理混乱,难以分辨;一方面,是信徒之间彼此纷扰,教会不得平安。第三次,是论及圣灵是「恋爱至于嫉妒」(雅四5)。这些淫乱的人,是与神为敌的人。神是我们属灵的丈夫,他们对神不忠贞,在祂之外另有所爱慕与追求的对象,犯了属灵的淫乱。「圣灵是恋爱至于嫉妒」,是指圣灵渴慕得着我们的全心,否则祂会嫉妒。所以我们不可以干犯「属灵的淫乱」(雅四4)和「心怀二意」(雅四8)。
结语
经云:「心中安静,是肉体的生命,『嫉妒』是骨中的朽烂」(箴十四30)。对个人而言,心灵的平静可以带来肉体的健康;而「嫉妒」不但是灵命上的疾病,也会使肉体发生病痛。对教会而言,「嫉妒」会引起纷争,破坏教会的团结。
「嫉妒」的根源在于缺乏爱,因为爱是不「嫉妒」的(林前十三4)。爱能造就人(林前八1),「嫉妒」会伤害人,因而喜欢「嫉妒」的人不能承受神的国(加五21)。所以我们蒙召,不可将自由当作放纵情欲的机会,总要用爱心互相服事。我们当靠圣灵行事,在圣灵的引导下,结出圣灵的果子,就能把「嫉妒」的邪情私欲同钉在十字架上了(加五13-25)。